裴若初頷首,又搖了搖頭,“如今大燕僅剩六萬將士,可用之人不足半數,況且與韃靼作戰又連輸了兩場。軍中士氣低落,無法取勝,眼下也沒有取勝的辦法。”
沈璃卻道:“還有一個人。”
裴若初笑道:“沈都督想說的是鎮國將軍嗎?”
沈璃笑了,沒想到他和裴若初也能這般有默契的時候。
“鎮國將軍駐守西北多年,多年不曾回京,或許他並不知道長公主和韃靼勾結之事。若是他肯出兵,或許可與韃靼一戰。”
但若是陸平宴支援長公主,那所謂的援兵便是大燕的催命符。
“對了,孤讓你去查查季澤川可還活著。”
他曾讓慕風去撬開了季澤川的棺木,發現棺材中只有一具無頭屍,就連屍體也是殘缺不全,幾支斷肢,根本就無法判斷死者的身份。
“孤懷疑季澤川並沒有死,而是在韃靼軍中。”
季澤川擅出奇兵,最是出其不意,若那一戰他沒有死,卻又也始終沒再出現,或許最可能藏身的地方便是韃靼軍中,混入軍營,尋找時機。
沈璃心中大喜,若他真能找到季澤川,定要將這個好訊息告知妹妹,他也很欣賞季澤川的將帥之才,希望妹妹和有情人終成眷屬。
沈璃疑惑地看向裴若初,“難道殿下這箭傷是假的嗎?金蟬脫殼,迷惑敵人?”
沈璃話音未落,裴若初便吐出了一口鮮血。
見到血中帶黑,他訕訕說道:“看來這中箭也不似作假,太子殿下可真是太拼了。那韃靼王的箭上有劇毒。太子中毒了?”
聽說那毒是要命的劇毒,太子竟然可以撐這麼久,沈璃對裴若初豎起了拇指,“殿下真乃勇士!”
裴若初冷笑道:“孤怎麼覺得沈將軍是在幸災樂禍?孤很懷疑沈都督真的是來助孤的,還是想看著孤早死的。”
沈璃笑的奸詐。
裴若初咬牙切齒地道:“不要以為孤不知你心裡想的是什麼?沈都督的心裡至今還未放下瑤兒,孤說的對嗎?”
沈璃勸道:“太子別說話了,當心再吐血。”
裴若初瞬間冷了臉,怒道:“你是不是巴不得孤吐血吐死了?”
沈璃小聲嘀咕,“你怎麼知道的?”
“果然如此!滾!給孤滾出去!”
裴若初隨手拿起一本書,猛地砸在沈璃的頭上,“你們一個兩個都盼著孤早死,等著孤的太子妃改嫁,是不是?都不安好心!”
慕風去帳外檢視信鴿,取了鴿腿上的信,正要進帳回稟,卻見太子和沈都督打了起來,太子邊用枕頭打邊罵,沈璃卻還在辯駁,“太子還是消停著些,當心毒發,藥石無醫。”
裴若初氣得大罵,“孤勸你早點斷了心思,瑤兒是孤的,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孤的,旁人休想染指。”
見裴若初又咳嗽吐了血,慕風頭痛地按了按眉心,對沈璃道:“殿下受了傷,沈將軍少說幾句。”
沈璃一臉奸笑,“殿下最好能長命百命!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