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琴芳擅琴,張旭便以簫聲相和,張旭作畫,尤琴芳便在旁磨墨陪伴,兩人談音律,談詩詞。
即便兩人在一起什麼也不做,亦覺得有無限樂趣。
不覺過了半年。
張旭刻苦讀書考中舉人,便登門求娶尤琴芳為妻,但尤府因兩人身份門第差距太大而拒絕了張旭提親。
為了讓尤琴芳死心,尤家為她另說了一門親事,哪知性子柔弱的尤琴芳卻在大婚前夜逃婚,雖被尤家找回,她卻以死相逼,說是此生只願嫁張家。
後來張旭高中狀元,當了清河縣的縣令,尤家便鬆口答應了這門親事。
沒想到看著有情人就要終成眷屬,婚期將至,卻又再生波折。
“張郎怎麼受傷了?”
尤琴芳細心,發現張旭的衣衫上有髒汙,就連手肘處也破了。
張旭笑著寬慰道:“別擔心,只是雪天路滑從馬上摔了下來。也不嚴重,塗點藥就好了。”
身後的捕頭趙善忍不住插嘴,“大人一心為了百姓,每日只睡了兩個時辰,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親自帶著咱們兄弟上街巡邏,可沒想到今日巡邏,卻險些被花盆砸到了頭。依屬下看來,那些百姓根本就是不識好歹,大人就不要管他們了。”
張旭急忙喝止,“別說了,只怪我運氣差,跑馬經過時,那人正在擺弄自家的花盆。再說不是沒被砸到嗎?”
“那他們朝大人扔菜葉,扔雞蛋呢?”
尤琴芳趕緊捲起衣袖,為張旭上藥,心疼得直抹眼淚。
張旭替她拭淚,“未抓到嫌犯,百姓心中有怨也是情有所原。他們日日活在恐懼之中,不過想找個人出氣罷了,我拿著朝廷俸祿,為百姓辦事,卻始終未能破案,百姓難免會對我失望。”
“琴芳,你不要怪他們。”
尤琴芳擦幹眼淚,笑道:“我懂旭哥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
張旭心疼地將她擁在懷中,“今後我會照顧好自己,絕不會再讓你擔心。”
尤琴芳嗔怒道:“那你下次是不是要換了衣裳,沐浴之後再來見我,便還要瞞著我嗎?”
張旭輕輕刮蹭著她的鼻尖,“不會的。娘子大人,我又怎敢瞞你呢!”
又看向季明瑤,“讓表妹看笑話了。”
季明瑤笑道:“表姐和姐夫感情好,還是彼此都是知音,實在叫人羨慕不已。”
“不過。”方才聽尤琴芳將案子,季明瑤便一直在想,“那賊人並未選擇對那些新娘子動手,作案的時間都是在成婚後的第二天,那賊人為何要如此做?”
若是為色,那些採花賊,通常都會挑未婚的少女下手。
捕頭趙善隨口說道:“定是那賊子不喜黃花大閨女,才挑了剛成了婚的婦人下手。”
聽了趙善的話,季明瑤面色一熱,張旭也輕咳一聲,“趙捕頭,有女子在,你說話注意分寸。”
“不過,這也算是一條線索,至少知道了那賊人喜好什麼,有什麼作案的習慣。”
他對季明瑤投去贊賞的眼神,“還是明瑤細心,發現了一條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