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擎霜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那你這長鞭不想要了?”
燕識歸真不愧是個機靈的,當即就回道:“你若要扔盡管扔了便是,主子常用我這鞭子自己取樂,你若扔了,我正好去買根新的!”
梅擎霜聽到這話後,表情瞬間裂開,他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後也不知是嫌棄還是無意,那鞭子竟從他手上掉落了。
燕識歸暗暗鬆了口氣。
梅擎霜看了看鞭子,又看了看燕識歸,良久,甚是複雜的吐出一句:“……你們主子,還能宣淫到他自己身上去?”
燕識歸十分有骨氣的轉過頭,心道我才懶得與你解釋。
顏松落辦事回來後,先是換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後便在府門等著他們散朝回來。結果一等就等到府前的臺階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顏松落疑心朝堂上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不然怎會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正當他按捺不住要去宮門外等候的時候,就見王府的馬車由遠及近,緩緩駛了回來。
等馬車停下後,顏松落立刻撐開傘迎上前去,見梅擎霜下來了,剛要問今兒怎麼才回來,就見到燕識歸也從馬車上探出腦袋,隨後被江吟時拽下來了。
顏松落一臉的懵怔:“他怎麼……”
江吟時對顏松落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進去再說。
梅擎霜邊走邊吩咐:“吟時。”
“殿下有事吩咐?”
“拿著魚戲蓮葉圖去質館,蘭松野看見這幅畫就懂了。”
“是,殿下。”江吟時拿走燕識歸手上的畫,轉身就去質館了。
江吟時一路上都在琢磨,如今這殿下對那位昭國質子到底是什麼心思,怎麼一幅畫也能氣成這樣,甚至還將人家的親衛擄進了王府,這實在有悖於殿下日常的行事風格。
只可惜他思來想去也沒得出什麼結果,只覺得這位公子蘭和他們殿下之間,有種不可言說的關系,這種關系呢,說是曖昧太親密,說是糾葛又太疏冷,怎麼說呢,就像是……像是對彼此有意的兩個人,在拿不準對方的心思之下互相試探,你勾一勾,他釣一釣,總之誰也不肯先示弱,非得等到對方將這層窗戶紙挑破了不成。
江吟時搖了搖頭,心道真麻煩,一肚子彎彎繞的倆人湊一塊兒了,連這種事兒都要謀算,多累啊。
街上落了雪,江吟時沒有走正門,而是直接翻牆進入了質館。
樓東月正在院中練劍,聽到風聲的異動後,頭也沒回,直接用劍削下一隻梅花,隨後藉助劍勢反手刺向來人。
這一招淩厲又迅疾,江吟時還未及落到地面,便只能在半空強行翻轉身形避閃開來,在落地時急聲道:“是我!”,與此同時,只聽一聲及其細微的破空之聲傳來,江吟時回頭一看,就見那隻梅花竟直直的將牆面砸出一個淺淺的坑洞!
江吟時暗暗心驚:好劍法!
而他方才在半空中轉身的那個動作自然也被樓東月看見了,沒有任何借力之處即可輕松扭轉身形,這功夫,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樓東月心裡驚愕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