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擎霜:“無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林懷故總覺得這兩人的關繫有點兒微妙,有種說不出來的……親暱?但仔細打量他二人,卻又是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沒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
林懷故暗中懷疑自己多心了,既是大皇子領來的人,他也不再多問,直接帶著他兩人前往南重闕的寢室。
方才府中一陣擾攘之聲將南重闕給吵醒了,他剛要迷迷糊糊的重新睡過去,就聽外頭有人敲門:“將軍,大皇子來了。”
蘭松野?南重闕睡意散去,起身下床走過去開門,一開啟門就見一個黑影張開雙臂撲向自己:“舅——”
南重闕十分嫌棄的將人一把推開:“滾滾滾!你不熱我還熱呢!”
蘭松野被推到側旁,失落的摸了摸鼻子:“噢。”
南重闕瞥見到一旁的梅擎霜,正驚疑間,就見對方抬手行了個禮,十分謙和的說道:“晚輩梅擎霜,深夜叨擾,還望南將軍勿怪。”
他並沒有如那日在朝堂上一樣自稱“本王”,而是用“晚輩”代替,又加之是和蘭松野一起來的,南重闕便猜得他二人私下裡或許有幾分交情。
他微微頷首:“進來吧。”
當著人家的面兒,南重闕不好問蘭松野與他到底是什麼關系,只能委婉的開口:“睿王殿下怎麼會與松野一起來老夫府上?”
蘭松野在梅擎霜開口之前搶先道:“舅舅,是我請睿王來的。”
廢話!他要是不請自來現在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與我說話?南重闕暗中腹誹蘭松野這話來的不是時候,卻也只能順勢往下說:“噢……所為何事?”
蘭松野:“蘭鶴詩那狗東西去見攣鞮貞元了,您知道吧?”
“嗯,他在朝堂之上當眾請纓,要說服攣鞮貞元不幫睿王作證,從而為我朝省下這二十萬兩銀子。”南重闕有點兒擔憂:“攣鞮貞元會不會真的屈從蘭鶴詩?”
蘭松野胸有成竹:“這個不會,您放心便是。”
“那便好。”南重闕還有不解之處:“那若證明契據是真的,我朝豈非真的要給……”他看了看梅擎霜:“給睿王二十萬兩銀子?”
梅擎霜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他解釋道:“南將軍不必憂心,賭債一說本就是我與大皇子設下的計,原本就是沒有的事,我自然也不會真的收取貴國這二十萬兩銀子。”
南重闕的目光中在他二人之間來回打量:“那你們這般大費周章,是要幹什麼?”
蘭松野捧著茶杯,小心翼翼的說道:“我說了您可不許動手啊。”
南重闕答應的很是爽快:“好,絕不動手。”
蘭松野迅速言道:“要邊郡三城的軍餉。”
什麼!竟是要軍餉!這比給銀子還要嚴重!南重闕身為武將,聽見這話自然是心頭大怒,他站起身“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只聽得桌子傳出一道細微開裂之音,而後就是南重闕的怒吼聲:“蘭松野!你長膽子了!”
林懷故守在門外聽著,心裡暗暗唸叨:第六十四張紅木桌。
蘭松野快速貼到梅擎霜的身後躲著,戰戰兢兢的說道:“您方才說了不動手的!況且我還沒說完呢!”
南重闕握起拳頭,手背上的青筋繃的十分明顯,他忍著揍人的沖動看著他二人:“好,說吧,要是不解釋清楚,可別怪你舅舅我今日大義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