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松野聞言側過身抱住南煙嫋的腰,將臉埋在她腰腹間,悶聲說了句:“母後,我真的好想你呀。”
這一句話險些惹得南煙嫋又要落淚,她鼻尖發酸,撥出來的氣都是灼熱的,不想蘭松野聽了難過,她嘴唇開合了數次,語氣才勉強自然:“母後也想你。”只是尾字裡尚餘顫音。
蘭松野撒嬌似的在她懷裡蹭了蹭:“我在晟京的時候,心裡總惦記著您,日日都想早些回京。”
南煙嫋被他逗笑了:“惦記母後做什麼,出門在外要多照顧自己,母後身邊有這麼多人服侍,還能餓著凍著不成。”
若是不說起晟京,南煙嫋險些忘了問:“你在晟京過的怎麼樣?有沒有人為難你?”
“沒有,我在晟京快活著呢。”蘭松野抬頭看著她,雙眸亮晶晶的:“兒臣整日裡除了喝酒就是聽曲兒,吃了睡,醒了吃,整個晟京再挑不出比我更閑散的人了。”
南煙嫋忍俊不禁:“像是你能做出來的事。”
蘭松野問:“您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惹什麼亂子出來?”
“我的兒子我瞭解,”南煙嫋的目光慈愛又包容:“你一直是個有分寸的,這些瑣事,無需母後操心。”
蘭松野起身跪坐在她身側:“那二十萬兩欠銀的事呢?您也不問問我是真是假?”
“這有什麼好問的,”南煙嫋抬手為他捋順了頭上的一縷亂發:“我兒有膽識,有謀略,你做什麼,定然有你的理由,就算真的欠了二十萬兩銀子,母後也不會皺一皺眉頭的。”
蘭松野感動的“嗷”一嗓子環住了南煙嫋的脖頸,頭枕在她肩上:“還是母後最疼我。”
南煙嫋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是我兒討人喜歡。”
蘭松野笑的像個痴漢:“那是自然。”
母子二人在殿內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宋尚宮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便在外頭敲了敲門,提醒可以用膳了。
午膳是宋尚宮親自去廚房做的,蘭松野不挑嘴,吃的狼吞虎嚥,壓根不像個被規矩禮數束縛的皇子。
南煙嫋看他著實餓了,又怕他吃的太快將自己噎著,便盛了一碗湯推到他手邊:“慢些吃,又沒人同你搶。”
蘭松野都快將臉埋在碗裡了,他嘴裡塞的滿滿當當,含混的誇了一句:“宋尚宮做的好吃嘛。”
宋尚宮聽了這話開心的合不攏嘴:“哎呦,大皇子還是這麼會誇人,奴婢一會兒再去做幾道果子,大皇子出宮的時候帶著。”
蘭松野喝了一口湯,將嘴裡的飯嚥了下去:“好,謝謝宋尚宮,您多做一份兒,我給舅舅和懷故也帶去。懷故好著呢,他和我舅舅皮糙肉厚,在牢裡一點兒罪也沒受,您不必擔心。”
宋尚宮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兒子的情況,聽到蘭松野這麼說,她便安心了不少,面帶感激的點了點頭:“誒,好,好,多謝大皇子。”
蘭松野一邊吃飯一邊同她二人聊起晟京的事,除去那些玩弄權術的手段沒說,其它的都跟南煙嫋聊了一些。
話說到一半,南煙嫋突然想起一件事,好奇的問:“你先前來信說是找到了意中人,那你此次回京,你二人豈不就分開了?”
不說這個蘭松野差點兒忘了:“噢,沒有,他隨我一起來了。”
宋尚宮聽這話了比南煙嫋還要激動:“呦,這樣好啊,人家姑娘不顧顛簸之苦,肯同大皇子一起回京,足以見得人家的心意。”
蘭松野自動略去“姑娘”二字,埋頭扒飯:“嗯,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