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睿王殿下,我們主子還在東宮餓著呢,您要是沒別的事兒,要不……我先回去?”
梅擎霜涼颼颼的瞥了他一眼,突然冷幽幽的開口:“我隨你一起回去吧。”
“不不!不行!”樓東月急忙道:“現在東宮的人比以前大皇子府的人要多,要是被人發現了主子與晟國的睿王過從甚密,那……那可是要出麻煩的。”
“噢……你說的也有道理。”梅擎霜喜怒難猜的反問:“可本王來這兒就是為了找蘭松野的,如今東宮去不成,要不我們幹脆回晟京算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樓東月急的一腦門子汗,心想著早知道就打發燕識歸那小子出來了,哪用得著自己在這兒受這等折磨!
“我們主子其實心底裡一直盼著您來呢,初春的時候他還日日到城門口等您,卻不知道您為何食言了,而且您自從離開昭京之後,連一封信也未曾派人捎來過,我們主子少不得會胡思亂想,他要是不找點事兒打發時間,那就得折騰我和小燕!”
樓東月說的真情實意:“真的!您剛走的那幾個月,小燕被我們主子煩的險些要去剃度,要不是他心裡一直惦記著寒姑娘……誒?寒姑娘呢?還在外面是吧?”樓東月說到這兒順勢就往外走:“我去接接她……”
“回來!”顏松落一把將他拽了回來:“你還挺會給自己藉口逃跑!”
樓東月十分無奈:“那該說的我都說了,還留在這兒幹什麼!我真是出來買飯的,再不回去,我們主子就要餓的現原形了!”
江吟時聽他如此胡扯,險些都快聽笑了:“現原形?公子蘭還能把小燕是給吞了是怎麼著?”
“不是……我……”樓東月剛要再解釋,就被梅擎霜給打斷了:“行了,不用再編了,我跟你一起回去,我倒是要看看蘭松野到底在府裡幹什麼,讓你這麼替他遮掩。”
“啊?”樓東月還在嘴硬:“我……我遮掩了麼……我就是見著你們太激動了所……所以……”
“行行行行行……”顏松落聽不下去了:“你要是真的見著兄弟們高興,那就借我點兒銀子緩解緩解,我準備在昭京買宅子,你先借我五十兩,我先攢個溷軒出來。”
“不必了。”樓東月手不抖了、說話也有底氣了:“賢弟我突然就冷靜下來了。睿王殿下,咱們走吧。”
顏松落氣的簡直想一腳給他踹出去:“我說你……”
梅擎霜起身,淡淡的說了句:“走吧”。
樓東月先去買了棗圈,又帶著梅擎霜往東宮的方向去,他心想著到了東宮之後,這兩人愛怎麼樣怎麼樣,反正自己已經盡力了,主子要是作死作到了睿王殿下身上,那別人也愛莫能助。
梅擎霜頭上戴著幕籬,將自己肩頸以上遮的嚴嚴實實,回到東宮的時候,有府上的人問樓東月怎麼多帶了一個人回來,樓東月便敷衍的說,這是新來唱曲兒的。
梅擎霜特意將自己先前走路的習慣稍加改動,因此他隨著樓東月入殿的時候,蘭松野沒認出來,只將目光在他身上短暫的停留了一會兒,問樓東月:“怎麼出去這麼久,還帶了個人回來?”
樓東月破罐子破摔:“您不是說想養男寵麼?這就是我覺得還不錯,順道帶回來的。”
殿內絲竹管絃之聲縈繞不絕,蘭松野斜倚在憑幾上,聞言皺了皺眉:“我什麼時候……”他剛說到一半兒,轉念一想,莫不是自己喝醉了酒時吩咐的,便心安理得的抬了抬手:“哦,算了,坐過來吧。”
梅擎霜垂在袖中的手發出“咯咯”的骨節作響聲,他慢慢走過去,到真有股輕浮勁兒,蘭松野心道這是從哪兒撿的小倌兒,看上去軟軟弱弱的,不像是有把子力氣的樣子。
梅擎霜走近了,低垂著頭,蘭松野拍了拍自己大腿:“過來給我捶捶腿。”
梅擎霜沒動。
“嗯?”蘭松野問:“不會?還是不情願?”
樓東月替梅擎霜找補:“噢……他……他應當是沒幹過這種伺候人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