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走出皇宮後,蘭松野還想著先前的應承,直接帶著樓東月和燕識歸去了錄事巷4,燕識歸還當這是要去吃合羹了,一路上很是雀躍,誰知到了後才發現在此處經營的竟多半是風月場所,臉上的五官登時就擰巴到一處去了,滿是抗拒的說道:“主子,咱不是說好了要吃合羹麼,來這兒做什麼啊……”
蘭松野轉頭覷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也該做一做了。”
燕識歸聞言哭喪著一張小臉兒就往樓東月身邊湊,抱著他的胳膊委屈道:“樓哥……”
樓東月並不吃這一套,面無表情的說道:“要不,我與主子進屋,你在外頭守著?”
燕識歸一聽更不依了,不情不願的嘟囔道:“哪有你二人在裡頭快活,我在外頭守門的道理啊……”
蘭松野不再聽他廢話,掃了一眼樓東月,吩咐了一聲:“拎著他。”便徑直往一家名為山橫晚的青樓裡去了。
樓東月應了聲是,還不等燕識歸抬腳逃跑,就提起他的後衣領帶著人跟上前了。燕識歸一步一踉蹌,反手去掰樓東月的手,嘴裡還求饒道:“樓哥樓哥鬆手啊,我自己走就成了……”樓東月只當沒聽見,提著他就跟著蘭松野上了二樓的閤間。
蘭松野推門進去,見房中並沒有人,轉身問樓東月:“是這裡?”
樓東月點頭:“是這兒,咱們一進入晟國國都,屬下就收到密信了,錯不了。”
“嗯。”蘭松野隨意挑了個位置席地而坐,身子歪歪斜斜的倚靠在憑幾上,衣擺垂散在地,倒有幾分名士風流的感覺。他看了一眼燕識歸,冷不丁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卻沒說話。
燕識歸怕這房間內有什麼不能看的豔俗之景,一進門便將自己的雙眼捂住了,不知道的還當他是青天白日見了鬼呢。樓東月松開他的後領,手上帶著巧勁兒在他腰窩間一戳,燕識歸身子一歪的同時“哎呦”了一聲,松開手去揉那被戳麻了的地方。
眼見屋內並無錄事,燕識歸抱怨了一聲:“主子,您又逗我。”
蘭松野抬手拿起桌上的一顆柑橘剝開,塞了一瓣入口,含混道:“你也不想想,你主子我何時狎妓過?”
“那可說不準,”燕識歸躲在樓東月身邊小聲誹腹道:“您瘋起來可沒邊兒……”
蘭松野笑罵道:“真是膽兒肥了你,當心我把你賣這兒。”
燕識歸幹脆抿緊了嘴,躲到樓東月身後去了。
蘭松野道:“你不是想吃合羹和……”
燕識歸從樓東月身後探出腦袋:“生煎!”
蘭松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想吃多少,自己去吩咐店夥計準備來。”
“謝謝主子!”燕識歸脆生生的道了謝,十分欣喜的小跑著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燕識歸還真端著一個木盤回房間去,盤中放著三份合羹、三份生煎,他特意讓夥計多準備了兩份,想著讓自家主子和樓東月一起嘗嘗。
快回到房間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被錄事攙扶著的、喝的醉醺醺的男子,燕識歸小心的避開,唯恐被對方一個不仔細撞翻了,可誰知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那男子就像故意的一樣突然歪身過來,饒是燕識歸再小心,託盤上的碗盞也被撞掉在地,碎的很是齊刷利落。
“你這人怎麼回事!”燕識歸氣沖沖道。
對方醉眼朦朧,被扶著還站不穩當,身子歪歪扭扭的,對燕識歸口齒不清道:“對不住……小兄弟……”
燕識歸自知跟一個醉漢計較並無意義,可心裡還是忍不住氣惱,正巧樓東月聽見動靜開門問詢:“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