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
“二皇子!二皇子不好了——”城門的將領一路疾行至宮內,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且口中高呼不止,結果就在攣鞮經雲的殿外被守衛攔了下來,那人便急聲道:“讓我進去見二皇子!我有要事稟告!”
攣鞮經雲正在殿內批閱奏章,聽見外頭的聲音不禁覺得吵鬧:“出去看看,若是要緊事就把人帶進來。”
近侍領了吩咐,出去沒一會兒就領著對方入內了。
那人倉促的行了個禮:“卑職參見二皇子!”
攣鞮經雲面帶不滿:“什麼事吵吵嚷嚷的?這是宮裡,連規矩都不懂了?”
對方急忙解釋:“二皇子恕罪,只因事出緊急,卑職不敢耽擱!”他神色慌張道:“城外……城外來了數百漢人將士,為首的還說要見您,說是帶來了什麼東西。”
“當真?”攣鞮經雲聽罷一下子站起,那表情也不知是驚喜還是驚愕,總之沒有一絲兵臨城下的緊張和擔憂之感:“快帶本王過去!”
那城門將領以為他親自出城是要為了將敵軍擊退,便主動請戰道:“二皇子,這些漢人必定來者不善,為保安全您還是不要現身為好,卑職願代您前往,還望二皇子調動城中兵馬,卑職……”
他還沒說完呢,便被走過來的攣鞮經雲一腳踹倒在地上:“你算個什麼東西!本王要做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揮了!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若是耽誤了本王的大事,你擔得起麼!”
“是是!”那人狼狽的爬起,他不知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只能惶駭的應道:“是卑職僭越了!卑職這就帶您過去!”
等攣鞮經雲騎馬來到城門外之後,一眼便注意到了大軍前的三個人,他上前問道:“本王乃北狄二皇子攣鞮經雲,方才守衛來報,說是你們帶了本王想要的東西來,不知諸位是何身份,還請將你們帶的東西拿出來讓本王一觀!”
晟軍的將領便道:“此乃我們晟國四公主梅馥霜,我乃晟軍將領賀長雲。”
他說完後,南重闕將假玉璽提在手上朗聲道:“我乃昭國仁武軍將領南重闕,我手中之物便是此次帶來給二皇子的,只是這裡人多眼雜,二皇子確定要我現在開啟?”
城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百姓,再加上皇城內聞訊趕來護城計程車兵也有數人,如果真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讓攣鞮經雲檢查玉璽,南重闕他們倒是無所謂,可攣鞮經雲卻不好向朝臣解釋。
消失已久的北狄玉璽居然在敵軍手上,此事若是被那些迂腐頑固的老臣知道了,還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亂子。
因此攣鞮經雲略一思忖,才說:“你們漢人常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幾位遠道而來,我朝自當好好招待,幾位可隨我入宮,讓本王設宴款待。只不過……”他看了一眼幾人身後那一千將士:“這些將士就不必一同進城了。”
此言一出,顏松落和林懷故他們皆在心裡大罵攣鞮經雲太過奸猾。
當日他僅僅讓兩軍各率五百將士前往,如今這一千人到了城外,他卻不讓一同隨行入內,這要是在皇城內出了什麼岔子,他們豈不就受制於人了!
林懷故在南重闕後側問道:“將軍,怎麼辦。”若是就這麼答應了,跟深入虎穴有何區別。
南重闕也不傻,不會這般輕易答應攣鞮經雲的要求,便道:“我們可以不進城,本將來此也不是為了吃你們北狄這頓飯的,攣鞮經雲,我朝大皇子已在貴國叨擾多日,你把人帶出來交給我,我把這東西給你,如何?”說罷掂了掂手中的玉璽,隨著玉璽的起伏,攣鞮經雲的視線也在跟著遊移。
他一直盯著南重闕手中之物,在布料包裹之下,只能隱約瞧出個輪廓,確實像玉璽,可沒親眼見到總歸不放心,攣鞮經雲沉思少傾,才道:“我知幾位有諸多顧忌,可你們這麼多人前來,就算本王想對你們不利,也不是件易事,畢竟我北狄並不想與兩國開戰,因此幾位大可放心。
素聞南將軍乃昭國戰神,如今一見,只觀這氣勢,便知傳言不虛,本王一向有意與兩國交好,如今幾位既然來了,何不到宮裡小坐,也好讓本王討教一下帶兵作戰之法?”
攣鞮經雲不肯按照南重闕所言把蘭松野他們帶出來,無非是不能讓人知道,玉璽在漢人手上,因此這場交易只能私下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