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時捂著自己的心口,感慨的嘟囔:“天……這話說得,我一個老爺們兒都心動了……”
樓東月也搖頭慨嘆:“這小子打小就跟在我屁股後面,這麼多年了,我從未聽他對我說過一句甜言蜜語……果然飛出去的小燕潑出去的水啊……”
連蘭松野都在心裡嘀咕:這小子從哪兒學的這話,還怪好聽的……
顏松落更是淪陷的厲害,自言自語道:“有錢、有宅子、有身手、有樣貌,最重要的是說話還讓人聽著這麼舒坦,”他顫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魔怔了似的:“小燕啊,要不你回頭看看你松落哥哥吧,你松落哥哥有把子力氣,最不濟也能幫你犁地啊……”
秦老六一把將他給拽了回來:“別丟人現眼!”
曲皓星則不知從哪兒折了一根枝葉,正用那點兒少的可憐的汁水在衣袖上寫字,一邊寫一邊回憶:“……每個月……我都會去皇家寺廟求佛……然後……什麼來著……哎呀後半句話是什麼來著!”這腦子!情話一句一句的教居然還記不住!
他們幾人徹底折服於燕識歸這段話,而屋內,寒漪瑾無聲的笑了笑,她看向門外那道黑色的身影,覺得應該回應對方什麼,不然恐會傷了那小子的心,於是她略一思索,最後朱唇輕啟:“好,那以後你可以寫信給我。”
燕識歸聽見這話有些恍惚,反應了半晌才明白過來,當下欣喜若狂:“真的?!好……我會寫信給寒姐姐的!但不會給你添麻煩!你放心便好!”
燕識歸實在太開心了,他高興的不知說什麼好,激動之餘一下子沒忍住,轉身興沖沖的對蘭松野喊道:“主子!寒姐姐說我可以寫信給她了!”
蘭松野樂意成人之美:“好,等寒姑娘離開昭京的時候,你跟著休沐幾日吧,好去送送人家。”
燕識歸更雀躍了:“謝謝主子!”但他還沒被喜悅沖昏了頭腦,至少面對寒漪瑾的時候,尚存一絲發乎情,止乎禮的理智:“寒姐姐,你離開昭京的時候,讓我送你一程行麼?絕對不耽擱你趕路。”
寒漪瑾在門內道:“好啊,路上你陪我說說話,也不會太枯燥。”
燕識歸得了應允,也不顧身後有多少人,就這麼樂呵呵的站在門外傻笑。
五日後,山橫晚。
此時已經過了正午最忙的時候,酒樓裡沒有多少客人,顏松落坐在大堂內,身子歪歪斜斜的倚靠著桌沿,伸出一隻手,對空氣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實際開口則帶著一絲賤兮兮的味道:“每個月我都會去皇家寺廟求佛,求佛祖庇佑天下寧靖,好讓你一世平安……”
他剛說完,斜裡飛來一塊抹布,好巧不巧的搭在他胳膊上,同時傳來管家嫌棄的聲音:“別在這兒惡心人,你要是閑得慌,趕緊去把碗筷都刷了。”
“管家!”顏松落幽怨道:“您老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呢。”
管家冷幽幽的瞥了他一眼:“你解風情?你解風情到現在還是光棍一個!”
“那……那我這不是在學麼。”顏松落拿起那抹布往肩膀上一搭,回味道:“哎……我是真對小燕另眼相看啊,以前沒覺得這小子居然還有這麼一手!”
管家十分無情:“你要是真想學,等小燕回來,讓他好好教你,現在,趕緊去後院幫曲皓星刷碗,再敢囉嗦一句,我扣你這個月工錢!”
顏松落不情不願的起身,低聲腹誹了一句:“這老頭,我是光棍,你是老光棍!咱倆誰也別說誰!”
“欸——你以為我聽不見是不是!”管家人老耳不聾,聽見這話後,二話沒說,抄起桌上的筷籠便對準顏松落扔了過去,在對方落荒而逃的身影中,管家大罵道:“顏松落!你這個月工錢沒有了!”
顏松落遙喊:“那不成!您要是扣我工錢,趕明兒我就把三公裡和木予賣了換銀子!”
三公裡和木予正在後院兒啄小米呢,聽見這話冷不丁的一激靈:咕咕!
好你個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