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模稜兩可,蘭迢遞快速解讀。“你覺得,她可能被迫叛變,或者主動叛變?”
蘭迢遞細想兩秒,表情開始嚴肅起來。“或許,她並不是線人。”
兩人下了樓梯,正好看到路清野站在樹底下打電話。
蘭迢遞跟戚少傾站著看他良久,直到路清野掛了電話回頭。
戚少傾突然摟住蘭迢遞的腰,帶著她轉身往回走。“回去吧,出來太久了。”
蘭迢遞沒阻止,跟著他往回走,路清野邊將手機揣兜裡邊因扯到傷口哎喲哎喲追上來。
蘭玲從外面帶了吃的進來,見他追債似的跑,便拉住他,“你幹嘛呢?”
路清野怒不可忍的指著戚少傾的背影咬牙切齒,“他挖我牆角!”
蘭玲看著戚少傾跟蘭迢遞的身影沒入小醫院大門,才放開他。“你就這麼沒自信呢?這兩廂情願的事是別人能挖得走的嗎?”
路清野像綁不住的二哈,非要往前沖,“我就不——”想了會兒,覺得她話裡的資訊量太大,便安靜下來。
“你說兩廂情願?”
蘭玲一副傻孩子的表情看他,“那當然了,所以你就別瞎折騰了,省得迢遞看你年輕又不懂事,一轉眼就變心。”
路清野梗著脖子道,“我哪兒不懂事了啊?”說完又覺得心虛,“我那是表明立場!還有宣佈主權!確認地盤!”
蘭玲白他一眼,轉身上樓。“你自己慢慢玩兒吧!”
路清野氣悶的看著她的背影,不情不願的跟上。
晚餐解決完畢後,蘭迢遞坐在病床上擺弄著從外場裡撿回的密碼串。
這個密碼串她做醫生時有幸見過,它是鐵制的圓形小型藏物器,表皮是十排十橫數字鍵,兩側是朝外拱出的半圓型封頭跟封底,摸約有手掌一半那麼長,跟鑰匙串掛一起,看著像個裝飾品。
蘭迢遞用所有可能的數字都試了一遍,都沒能成功將它開啟。
坐了會兒覺得有些頭疼,她便放下密碼串,躺在床上休息了。
她回想起那晚寇卓說的話,始終沒睡意,正要起床上廁所,路清野這廝貓著身子進來了。
剛關上門一回身,對上蘭迢遞目光灼灼的眼睛,他嚇得往後一跳,拍了拍胸脯說:“你……你怎麼嚇人呢?”
“真厲害,賊喊捉賊。”
路清野心虛的撓撓頭,他來到蘭迢遞病床邊,從懷裡拿出他從醫院後院裡摘下來的花束。
“送給你的。”
蘭迢遞看著他舉過來的……校園裡時常看到的虞美人跟野玫瑰還有她叫不出名的黃色小花朵,還有那拙劣的裁剪跟包裝,更為嚴重的是可怕的色彩搭配。
蘭迢遞抽了下嘴角。
“哪兒來的?”
“喜歡嗎?”
“不喜歡,扔了。”蘭迢遞一把扯過正要丟,路清野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