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舟頭也不抬:“說了勿要擾我。”
很安靜。
耳邊沒有慣常的溫言規勸。
紀淮舟意識到了什麼,停筆,合上文書,露出溫和笑容,抬頭:“侯爺,您來了怎麼不提醒我一下?”
男人側著身,面容被燭火分割成兩半,隱在暗色中的眼珠漆黑如墨,另一半眼睛泛著微光,燭火將他的瞳孔染成了暖色。
冷漠,溫暖。
極為割裂的兩種色調,同時出現在霍少聞臉上。
紀淮舟起身牽住霍少聞衣袖:“侯爺既來了,我們便回房吧。”
沒拽動。紀淮舟目露疑惑。
霍少聞開口:“方才碰到你的屬下,他揚言道,我若敢碰你,他決不輕饒。”
敢這樣對霍少聞說話的,只有一個人。
紀淮舟唇畔含笑,軟下聲音:“況兆只是擔心我,侯爺莫跟他一般見識。”
燭火在霍少聞挺直的鼻樑處投下濃重陰影,霍少聞薄唇勾起微涼弧度:“你對他們說了什麼。”
紀淮舟眨了眨眼,表情很是無辜:“我什麼都沒說。”
“沒說?”
紀淮舟仰頭湊近霍少聞,點了點自己唇上的傷,抱怨:“這樣明顯的傷,他們又不是瞎子,誰會看不出來。”
霍少聞:“況兆就看不出來,他沒那個腦子。”
紀淮舟:“侯爺倒是對我的下屬頗為瞭解。”
兩人目光交鋒,一陣刀光劍影閃過。
紀淮舟指尖輕觸傷口,驀地一笑:“侯爺是有意為之。”
哪裡不能咬,偏咬在唇上。
不是故意是什麼。
霍少聞聞言,眉間陰鬱忽地散去,臉上笑容肆意張揚,一如坊間的青蔥少年郎。
“是又如何?”
他捏住紀淮舟手腕,將人圈入懷中,粗糙指腹肆意褻玩柔軟唇瓣。
“本侯就是要讓你那些忠心耿耿的下屬知曉,他們仰慕的殿下……“霍少聞貼著紀淮舟耳側,陰冷的聲音蛇一般鑽入紀淮舟耳中,吐出口的話滿含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