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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相談歡 (2 / 3)

夏景宣:“難怪。看來言郎也是有緣人,否則那雲遊僧也不會著意點撥了。”

“嗯。”許箐應聲,沒再多說。

夏景宣見許箐不欲多說,便也沒再刨根問底,只挑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一頓飯畢,夏景宣便不再逗留,告辭離開。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外間有人通傳,說太子回來了。

“言郎不用行禮,這是我答應你的。”太子說著便坐到東次間的榻上,與許箐相對而坐,而後吩咐陳福道,“都退下罷,我同言郎有話說。”

待小黃門將殿門關嚴,太子長出了口氣,問:“這重熙殿你看著可還滿意?”

“殿下抬愛。”

太子似有猶豫:“你……我那日聽你和同行之人說話,他們都稱你為阿清,我可以嗎?”

“自然可以,殿下如何稱呼我都行。”

“那你也不必叫我殿下,叫我六郎,或是直接叫我祌哥兒就好。我久居宮中,著實羨慕你與朋友相處時的狀態,若……若你不嫌棄……”

許箐愣了愣,試探著抬起手,拍了拍太子的幞頭,說:“比如這樣?”

太子沒有躲開,反而笑了起來:“對,就是這樣。”

“小孩兒!”許箐低聲笑了笑,旋即說道,“上午我見過五大王了,他來這裡找書,我們便聊了兩句。”

“日後你就知道了,我這五哥是最喜歡看書的,他平日裡對其他事情都不上心,但若說到詩詞文賦,便似變了一個人,能滔滔不絕地說上許久。”太子想了想,又道,“既說起這個,我便簡單同你說說宮中的事情罷。”

“皇家秘辛,能讓我知道?”

“就當作是朋友之間閑談。”太子自己取了茶來,喝了一口,道,“我想你一定好奇,我兄弟眾多,為何獨與五哥交好。”

許箐沉默,實際上他確實有疑惑。

太子說道:“寧妃、蔔娘子和我阿姨交好,所以我與五哥和三姐自小便更親密些。但除此之外,我對五哥是有愧的。早年間爹爹偏疼五哥和我,引得後宮娘子和我幾位兄長存了嫉妒之心。肅貴妃年近四十時歷盡辛苦才生下七哥,所以看顧得很緊。有一年除夕宮宴後,七哥突然腹痛不止,幾度暈厥,醫官診治及時才沒有大礙,但仍不知是何原因。那日七哥腹痛之前恰好與我和五哥在一起,肅貴妃便因此認定是我與五哥做了手腳。後來肅貴妃在上元節那晚在我們的藥膳中加了生半夏,她算得清楚,生半夏服用後若出現症狀時再行診斷救治,幾乎已無效果。上元節時我們幾人都在宮外,雖有人跟隨護衛,但不會有醫官同行。後來大哥知曉了此事,一壁派人往宮外去尋我們,一壁讓小廚房先熬製好解毒的湯藥。還好五哥命大,雖然被找到時已出現了症狀,終究是被救了回來。”

此事夏景宣沒有細說過,到此時許箐才知道,當年水鳴寺外的一塊薑糖,竟這樣改變了一個皇子的命數。“那你呢?”許箐問。

“我嫌藥膳苦,五哥為了哄我喝藥膳,才將他的藥膳全喝了,可結果我還是隻喝了小半碗。”太子輕嘆一聲,“因為蔔娘子身體不好,吟風軒裡一直都有散不去的藥味,五哥從小就討厭那味道,幾乎是不喝藥的。那藥膳也是給我調理身體用的,五哥原本不必喝。那次我只吃了三服藥便祛了毒,可五哥卻被折騰得去了半條命,將養許久才好。”

“原來如此。”許箐輕輕頷首。

太子又道:“自那次之後,五哥就刻意避嫌,但還是難免遭人毒手。還未挪到慈元殿居住時,他的香爐裡出現過硃砂和竹葉桃,到了慈元殿後,雖然嬢嬢嚴防死守,卻依舊有人在他的食物中加入砒霜劇毒。若最終是五哥當了太子也便罷了,只算是他當太子之前的磨礪。可五哥志不在此,明顯不願鬥爭,卻依舊被人傷害。如今我能安穩坐在這東宮之中,是五哥替我擋了許多次毒手。他……有些他知道,有些他並不知道。所以我對五哥是有愧的,若不是他,我怕是已死過數次了。所以,阿清,日後我們行事或許會有危險,但無論如何,你不能利用五哥。他既想做個閑散人,我便要遂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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