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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迷惘 (2 / 4)

她沒動,也沒出聲,板凳不知何時被掀起,許景瑭一手搭在自己腿上,一手扶著時佼上臂,正微仰頭靠在車壁上,似乎也睡著了。

能不困麼,幾個人起鬨鬧騰,前後共喝下三瓶烈酒,七八瓶青稻麥釀,要不是薄雲天明日還要點卯當差,幾人那架勢簡直還能再喝三瓶。

時佼枕在許景瑭腿上,回憶起吃飯時的一些場景。

許景瑭似乎很會照顧人,她妥貼周到,能不著痕跡把身邊的人照顧得很好。

比如她和對面三個人吃酒聊天時,會察覺到時佼這個“局外人”的無聊,就隨手把那些放的遠的菜,逐一丟進鍋子,煮給時佼吃。

吃到後面,幾個都吃的差不多,只剩捏著花生米喝酒時,許景瑭總會有意無意把放在那邊時佼夠不著的東西拿給時佼吃,有時是幾顆鹹鵪鶉蛋,有時是幾顆大紅棗,有時是幾片焦脆的鍋巴幹,時佼吃著零嘴喝著酒釀,越吃越飽,越喝越開心。

那幾個人每一幹杯,她就自覺隨上,一來二去,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到家了,眼看著差不到半刻就要宵禁,財叔正等在門口踱步,馬車一停就急急忙忙迎接上來——往時二公子最是守規矩,從不曾這樣晚歸過。

馬車一停,許景瑭就睜開了眼,剛想低頭把時佼叫醒,不期然與時佼四目相對,被投餵得走不動道的時佼抬起胳膊,剛想撒嬌,財叔敲響了車門:“二公子?到家了!”

不是財叔不懂作下人的規矩,實在是他家二公子從未像今日這般晚歸過,且開州宵禁嚴格,但宵禁之後,坊巷間不允許有任何行人車馬,違者重罰,財叔很是擔心。

時佼的手僵在半空。旋即,她拉拉許景瑭袖子,把人拉得彎下腰附耳過來,低聲說:“你扶我回去罷,撐得走不動。”

許景瑭應財叔一嗓子,扶時佼下馬車,邊問道:“沒怎麼見你吃啊,何時吃這麼多?”

時佼慢慢下馬車,與財叔點頭示意,翻起眼睛看許景瑭,低低道:“我吃的那些,還不是你給的!都怪你!”

許景瑭扶時佼往家裡走,略顯歉意問:“那下回我注意點?”

“唔……”時佼嘀咕道:“倒也不用,不過你要是能告訴我,吃飯時段祺同準備給我說的,你討不到媳婦的原因是什麼,我就不怪你讓我吃這麼多了。”

許景瑭:“這個事吧,它說來話長……”

“沒事,你慢慢說,我慢慢聽。”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走在後面,聽力頗佳的財叔提著燈籠走在前方引路,偷笑得跟吃了十壇子蜂蜜一樣。

許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當時佼才問到青稻麥釀到底是稻子釀的,還是麥子釀的這個問題時,六益居到了,就連照路的財叔都不知何時離開了。

無怪時佼追問青稻麥釀,委實是青稻麥釀口感溫潤醇厚,和許景瑭給人的感覺一樣,很容易讓人心生歡喜。

“若是好奇這個,回頭帶你去釀酒坊看看,”許景瑭停步臥房門外,三言兩語帶過時佼的問題,斟酌片刻,道:

“日前你問我租房子的事,近來有了訊息,在宣政街不遠處,民舍,獨立起臥居和東淨,廚房和主家共用,押一付三,主家是雙老夫妻,無兒女,出門斜對面就是武侯的駐街鋪子,我去看過,適合姑娘家居住。”

“這樣啊。”時佼與許景瑭對面而立,半垂著頭,說不清楚此刻心裡是何滋味。

明明方才還高興的不得了,現在的她卻莫名有點難過。她感覺,許景瑭並不喜歡她,可是仔細一想,許景瑭本來就沒說過喜歡她,甚至都沒表達過對她是何感覺,只是在看罷金氏書信後,就點頭說了那句“處處看”。

忽然的,她有些想知道,許景瑭答應她,是不是僅僅因為金氏的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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