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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迷惘 (3 / 4)

她知道,入夏姨在信裡說了她和許景瑭的“婚約”——那是她和許景瑭都未出生時,兩人父母指腹約定,倘將來降生為兄弟或姐妹,二人則拜把子結金蘭,降生為一男一女最好不過,兩家歡喜結親家。

只是誰也沒想到,許景瑭的身世,竟會生出這般令人意想不到的曲折。

許景瑭及時察覺時佼無端低落的情緒,兩手虛握垂於身側,和聲問:“姐姐怎麼了?是酒勁難受麼?我吩咐財叔送醒酒湯來……”

“不用的,我不難受,”被時佼若無其事地打斷,她抬起頭看許景瑭,還是覺得這人生的真好看:“寄奴弟弟,我是當真挺喜歡你的,覺得你人好,很是個可以一起過日子的人,你呢?”

常人被如此表白後,或多或少都會有一時片刻時間被情緒控制心理,進而回應些感性的話,更甚者會做一些隨心而為的事,但許景瑭這人,理智冷靜得有些不像話,又或者,她對時佼根本毫無感覺,所以不會被情緒控制,但至於原因究竟是哪個,誰知道呢。

此刻只見許景瑭思量片刻,認真回答道:“雖兒時曾與姐姐相伴玩耍過月餘時間,但仔細論起來,我與姐姐相識不久,姐姐其實並不瞭解我,我亦然,”

說著,許景瑭後退一步,叉手行下禮,音色語調皆平穩:“故今次鬥膽勸姐姐,勸姐姐對那樁舊日婚約,再重新思量。”

不知是否因為酒勁尚未完全過去,時佼反應有些遲鈍,以至於竟未能第一時間聽明白許景瑭此話究竟何意,還呆呆地問了出來:“你這是,又不同意了?可你之前,你分明說處處看的……”

許景瑭直起身,一時不知該如何說。

“我知道了,”時佼身子晃了一下,轉身推門進屋,給許景瑭留下了幾句話:“我知道了,我明日就去看房子,盡快搬出去,這段日子,多有打擾,寄奴弟弟,謝謝。”

房門開了又合上,裡外一時皆無動靜,許景瑭在門外靜立須臾,終究是轉身離開。

屋裡面,背對屋門的時佼在聽不到許景瑭的腳步聲後,顫抖著撥出一口氣,脫力般靠到門板上,慢慢蹲下身來,抱住膝蓋。

屋裡沒點燈,只有從窗戶上照進來的兩方清輝,無聲灑落在地上,讓她不至於陷入徹底的黑暗。

時佼想哭,又不敢哭,她也不太願意哭,她在心裡一遍遍說服自己,這都不是事兒,你早就應該習慣的——你想要的東西,反正從來得不到,你的喜歡,也從來得不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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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佼很快就從許家搬走了,在那夜過後的一個陰雨天裡,兩個衣物包袱,就是她的全部。

許景瑭是在九月底,第一次休單日假這天知道的這件事。

“她搬走那日,您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中堂的偏堂裡,二公子端坐在管椅裡,捧著茶杯如此和聲問財叔。

“告訴您又有何用?難不成您還要親自送時姑娘離開?”財叔站在這邊,給和許景瑭一起從工坊回來的家中另一位公子續茶,扭頭向許景瑭白了一眼:“很是不用,有人來接人家時姑娘!”

“誰?”許景瑭問。

財叔放下茶壺退到一旁,兩手握在身前,嘀嘀咕咕回了聲:“您管的著麼?”

“……”許景瑭一噎,她確實管不著。

許家男多女少,許家人上上下下都寶貝姑娘,財叔待見姑娘,也很是待見時佼,許景瑭知道財叔捨不得時佼,幹脆不再在財叔這裡找不痛快,轉而繼續和長兄許景珩說話。

“倘按照禮部給的人數準備,首先牛肉就是最不夠的,”許景瑭掰著指頭算了算,提議道:“不然再聯系之琰阿兄,讓他先把他農戶手裡的牛給訂下?”

對面管椅裡坐著位濃眉小眼睛的公子,膚色白,身微胖,面和善,雖然體態身形相差較大,然那高挺的鼻樑與好看的嘴唇,卻與許景瑭帶著七分相似,此人正是許家大爺之子,許家大公子許景珩。

聽罷二弟言,許景珩琢磨道:“雖可,難保牛肉質量,農戶所養終究區別於咱們的食牛,我聽東都來使私下裡說,年底朝廷要招待的,是大突厥國的新君使團,今夏郯城之戰,我朝軍隊敗結城下之盟,大突厥來使,上下很是容不得丁點差錯出,稍不留神,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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