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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女孩 (2 / 4)

未幾,便聽見莊衡用並不高的聲音問道:“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來這裡?”

他抬頭,冷酷且並無感情的審視著對面綁在刑柱上的小倭賊。那小賊剛好也在抬頭看他,只微微的搖了兩下頭,迷茫而又無助,卻緊抿著幹裂的嘴唇,不吭一聲。

這人大概是聽不懂莊衡在說什麼的。鐘義寒張口想要傳譯,可莊衡卻在桌下壓了一下他的手腕,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那隻手並未使力,可鐘義寒卻無端覺得,這只長年握刀的手,可以輕易捏斷一個人的喉嚨。他還從未見過莊衡在刑訊犯人時的樣子,那周身透出來的冷冽,令他今日作為同僚,都不禁心有慼慼。

“不說話?你們倭人都是這樣,有膽子來我國土上劫掠百姓,卻沒膽子認麼?”他冷笑著問出這句話,身子向後倚了倚,靠在了椅背上,“那就動刑吧。”

緹騎得了令,立刻拿起了浸在鹽水中的鞭子。

長期與人犯打交道的人,對於血肉與叫喊早已麻木,他們最知道人性的弱點在哪,也最知道如何能讓一個人疼得生不如死。

噼啪的鞭打聲在這四面封閉的暗室中響起。這小倭賊仍穿著昨日被抓時那件汙髒且寬大的粗布衣服,衣衫本就襤褸,幾鞭子下去,便已四處破碎,血從傷口中滲出來,染得衣衫斑駁。

血腥氣逐漸溢滿整間刑房,這氣味其實並不太濃重,但鐘義寒卻對這味道很敏感,讓他感到不適起來。可他仍逼迫自己盯著那刑柱上血肉破碎的人,告訴自己,他的親人、故友,那些死於倭賊刀下的亡魂,他們所受的折磨,何止百倍勝於這倭賊。他要提醒自己,血債血償。

莊衡敲了敲桌面,示意行刑的緹騎停手。那小倭賊已遍體鱗傷,低垂著頭,身體軟綿綿的,沒有了力氣。

“還不說話麼?”

聽見莊衡的聲音,小倭賊的身體本能的一瑟縮,可仍沒有開口。

莊衡垂眸,低聲對鐘義寒耳語了句:“鐘大人,您可以開始了。”

鐘義寒會意,莊衡這是想讓他唱紅臉,他自己唱白臉。先將那小倭賊的膽怯打出來,他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軟硬兼施。

鐘義寒換做倭話開了口:“你叫什麼名字?”

小倭賊的身體泠然一顫,艱難的抬起頭來。他的眼睛很黑,惶恐中又帶著一絲祈求,鐘義寒知道,他是能聽懂自己在說什麼的。

他忍住內心的恨意,違心的說道:“我們的本意並不想傷害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那小倭賊只是直勾勾的看著他,咬著嘴唇,卻仍不說話。

鐘義寒接著道:“那好,既然你不想說這個話題,我就同你聊些別的。出來這麼久,你一定很思念家鄉吧?你的家鄉,我曾經也去過的。那裡,是個很美的地方。”

說著,鐘義寒輕輕念出了一首倭國的民謠。那小倭賊聽著聽著,竟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

鐘義寒悠悠然然的唸完,目光竟難得變得很溫和:“這裡沒有人能聽懂你的家鄉話,所以我可以跟你約定一個秘密。如果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偷偷放了你,讓你回去你的家鄉。”

小倭賊用力眨了眨眼,捲曲的睫毛上沾了水痕,瞳孔顯得更加黝黑。他在猶豫。

鐘義寒默不作聲的向莊衡遞了個眼神。

莊衡冷聲道:“上夾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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