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璧放下茶杯,聲音有些囫圇。
修士轉身離開,還不忘帶上門,屋內只剩了靈璧與寒松兩人。
“嘶嘶嘶嘶……”
男人剛一出門,靈璧便伸長了舌頭,疼的滿地踱步。
“可燙死我了。”
也活該挨燙,誰讓自己非要問呢。
寒松端起茶杯,吹開上頭飄著的細碎茶葉杆子,果然不是什麼好茶。呡了一口沒有茶葉的清香,反而有些上頭,他面露不解。
“這茶不好。”
靈璧腳掌不離地,口中燙出了幾個水泡,大著舌頭回道:“我的沒嘗出味道來,管他好不好,湊合喝不就行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你為何要說茶好呢?”
和尚自記事起便在北山寺中,不懂凡間的人情世故。
“我是出家人麼?”
靈璧指著自己,轉過身來問寒松。
寒松沉吟了幾息,回道:“那若施主問起,貧僧無法承認茶好。”
靈璧的手指從自己的胸膛移到了寒松身上:“你是出家人麼?”
寒松這才想起來,自己還俗了,貧僧這個自稱也不能用了。
“我不懂,為何你要欺騙他。”
嘶嘶幾聲,靈璧往寒松身邊坐下,抱著胳膊回看他。
“你呀,還真是不食人間煙火。”
城中的牢獄被盧致遠封著,封鴻道人給他們指清了路,可靈璧與寒松一時之下尚不能進去。裡頭亂糟糟的一團,須等到盧致遠帶人清理完畢,算算院判究竟做了多少孽之後。
尚且需要幾天的功夫,這段時間靈璧與寒松要先借宿在城中修士的宅子裡。
“想不想入世?”
雙眼明亮,似夜裡的星辰,靈璧從藤椅上起來,立身在了寒松對面。
和尚點點頭,還俗不入世,算什麼還俗呢。
“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