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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每個人的生活中都曾有這樣的經歷,當你心情格外輕松愉悅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暴雨或狂風即刻會沖淡你心中的狂喜,甚至使你興致全無心靈蒙塵,正當你為某件事情準備傾擲付出時,橫出的意外讓你頓覺前景黯淡昭示不順,於是信佛的人便誦經虔告祈求安福,對什麼無所謂的人,心裡也難免埋下陰影。

昆明到sh關山迢遞數隔千裡,說來也怪,列車從昆明出發一路之上總是陰雨連綿,就像趕上yn的連雨天一樣偶有朗晴,但最終還是被濃重的陰雲驅走來得快去得也快,來自不同地方又去往不同目的地的相熟不相熟的旅客以車為家聚在一起,談天說地之餘不免都要發洩抱怨對天氣的不滿,有的人甚至說自己的這趟旅行倒黴晦氣,前趕後錯也不該乘坐這趟車,看來天氣能直接影響人的心情這句話是千真萬確的。

艾春明聽著周圍人對天氣的議論只是覺得可笑,他沒有像有些人那樣由此而聯想到他此去sh將會有一番什麼樣的苦澀,感悟到未來人生之路將是布滿荊棘和沼澤的迷途,相反他覺得車廂外面的世界裡有著詩一樣的意境,不是嗎?迷濛的雨霧使得遠處的景緻若隱若現,霏霏細雨向春的大地無聲無息地播撒著愛意,那些田間的麥苗青稞河池中游戲的魚兒盡享著天的恩賜,呵,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這才稱得上是真正的美麗,高原的山體威聳雄壯,遼遠的土地上是一片綠野平疇,江南水鄉澄江如練風景如畫,大自然壯美的景緻讓他如痴如醉,過去只有登臨西山站在龍門的基石上在千米之上的高空由近及遠眺望滇池時,他心中才會蕩起這樣的激情,一想到故鄉艾春明心湖又顫動起一陣柔柔的漣波,故鄉被列車遠遠地甩在身後了,離別故鄉的酸楚和前往大sh的喜悅共同交織著,說不清心裡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這種心情一直伴他度過列車上的每個瞬間,生平第一次的遠旅使他的每根神經騷動不寧興奮無比。

在整個旅途中他沒有絲毫睏倦之意,即使在更深人靜的深夜,他也不能像周圍的旅客那樣安睡,哪怕只是小憩一會兒,他頭倚著車窗目光注視著窗外朦朧模糊的夜景,某種情愫慢慢地升起,臨行前媽媽的囑託一遍遍地在他的耳畔回想,好像他從來也不曾離開過媽媽,是的,媽媽不願他這個唯一的兒子離開她,作為從小一直守候他的母親難以割捨對兒子的這份親情,從直接給予到不得不在思念遙想中祝福無論對哪個深愛著兒女的母親都是殘酷的,而媽媽為了他的選擇最終放棄自己固守的陣地退到一旁不是更能體現出一個母親無私的愛嗎?臨行的時候媽媽很平靜地對他說:“春明,只要你覺得不好,就回到媽媽身邊來。”說著媽媽眼裡轉動著剛湧起的熱淚,他強忍著就要滾淌出的淚珠使勁地朝媽媽點點頭,“媽,你的話我都記得了。”他深知媽媽聽似平淡的話裡隱含著的深意,媽媽總是媽媽,即使是兒子錯了,兒子為一時的痛快離開她,當他發現自己錯了回過頭後也總能像小時候那樣躲進媽媽懷裡得以庇護,媽媽啊!艾春明潮湧般的淚水滾落下來,最初艾春明只是為離開媽媽難過內疚,而當他坐在前往sh的列車上處於活生生的現實裡他才第一次感到切身之痛那種悲傷。

一出sh北站檢票口,艾春明的眼睛即刻發現了人群中的言中慶,言中慶是來接他的,他的眼睛正朝湧出站口的旅客逐一摸排,出站的人太多了,艾春明為了便於言中慶及時發現自己,他振臂高呼:“言中慶,我在這點。”喊出的自然是他們的鄉音昆明話,比起“丁林恭隆”的sh話自然要爽脆得多,也許是言中慶聽到了熟悉的鄉音雷擊般地醒了過來一眼就發現了艾春明,他幾步就跨到艾春明面前,手邊接艾春明的行李邊說:“你感覺如何,幾天的火車各是鞍馬勞頓?”

艾春明隨便地敷衍著,他的視線早就被sh迷倒眾生的高大建築群吸引過去了,“也不咋個,就是感覺還在坐火車。”小時候聽大人們說起過sh,而現在他的腳實實在在地踏在sh的土地上了,他有些難以自持,心裡的喜悅一度活泛著他臉上每一個細胞,他自顧自地說著:“sh,sh,這就是sh,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也許是他興奮得過了頭,幾次言中慶提醒他轉彎他都聽而不聞,言中慶不得不拽拽他,言中慶不想破壞他高漲的情緒,毫不掩飾地說他剛來sh時不也是這樣的嗎,又到了一個轉彎處言中慶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提醒,“我們從這條小巷穿過去,再次坐幾站電車,下來再走一條巷子就到了。”言中慶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笑容,他沒有受到初來乍到的有些忘乎所以的艾春明的感染,似乎他的表情還有點嚴肅,正處在興勁中的艾春明是不可能看到這些的,他只是唯唯諾諾地附和著跟隨言中慶走來走去,眼睛依舊四處顧盼,像一個總也找不到目標的人,哪裡都能夠把他遊移的目光吸引過去。

又穿過一條小巷來到一條豁通的大道,sh到處都是那麼繁華,難怪初來sh的人都是這麼一副傻乎乎的痴呆相,他們一面為大sh的繁喧迷醉,一面為自己能和sh人共同分享這一切自豪,每個來自小地方的人都不可避免地遭受著由地域的巨大差異所産生的茫然無措的困窘,言中慶幾次把目光投射過去的時候艾春明都是沉湎其中的狀態,他暗自嘆氣不想在這個時候給艾春明潑上一盆冷水,坐進電車裡,可能是車窗多少擋住了艾春明的視線,艾春明的神智才被拽回到現實中來,言中慶終於忍不住用肘關節捅捅艾春明的身體,“春明,莫看了,早晚有一天你會熟悉這個城市的。”

艾春明看到言中慶眉頭緊鎖面有難色,只有在他發愁苦悶的時候臉上才會現出這樣的神情,艾春明不覺一驚,像從之前的九重天上掉了下來,他忙問:“咋個啦,發生哪樣事情了各?”

言中慶沉吟著,嘴角顫動了一下,只是一瞬間他把什麼都想好了,他說:“你不該到sh來。”言中慶的回答果決但聲高氣低,這聲音裡明顯暴露出某種令人擔憂的成分,反正遲早是要讓艾春明知道的,與其等來到廠區駐地從心裡懷著的天堂上驟然跌落到可怕無底的深淵裡,還不如讓他早點明瞭一切的好,最起碼這樣不至於産生巨大的心理落差,比起讓心靈猛然承受忽天忽地的打擊不是要好得多。

言中慶剛到sh的時候自己是懷著一肚子的狂喜直到走進廠門口,眼睛還望著四處痴痴地發呆,如同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鄉下人突然來到花花綠綠熱鬧非凡的城裡頭,他的遠房堂叔就是這個時候拍了拍他,“就是這裡了,一會兒我帶你進去報個到。”

“那是什麼?”言中慶望見剛從車間裡推出的一摞摞明光鋥亮的金屬盒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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