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希臉上的笑容明亮了幾分,修長的手一動,便將月時九攬在了懷中,在她耳邊低低地開口,“我們之間已經有荼蘼雙生,便是夫妻,若是做些你口中混蛋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話語,語氣,神情都像是在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月時九瞬間閉嘴沒有說話。她以前問過師兄她和尹子希之間的關系,師兄說,荼蘼雙生當初確實是她自己死皮賴臉也畫的,按照苗疆習俗禮儀,她和尹子希也確實已經是夫妻了。
沉默了片刻,月時九才神色好奇地看著尹子希,“這才是你真正的性子?”有些無賴,有些混賬,還有些漫不經心,與平常一副看上去清冷淡然,不易親近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那是因為對你。”尹子希低低地開口,隨即又像哄小孩子一般誘惑地開口,“乖,下次讓你作畫,只是,不許你流到外面去。”
月時九的眼眸瞬間亮了,“這可是你說的,你不準反悔。”
“嗯。”尹子希點了點頭。反正以前也不是沒有畫過,一次是畫,兩次也是畫,尹子希如是想。
此時的行雲止水。
風清持看著神色慵懶地靠在軟榻之上的青衣男子,如瀑的墨發傾瀉了一身,玉顏精緻如畫,流目狹長淡然,似乎是察覺到對方正在看著自己,眸眼微抬,唇角微微勾起,“好看?”一隻手撐著下顎,一隻頗為隨意地搭在榻上,聲音妖妖嬈嬈,慵慵懶懶,雖然只是兩個字也格外好聽。
風清持收回目光,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些,將手中半涼的茶盞放下,“你如果不說話會更好看。”
言絡也不在意,依舊是坐在那裡眸眼帶著輕軟笑意地看著風清持。
“對了,莯流去了述月,我讓他在那裡打探素蓮的下落。”想起這件事情,風清持忽然開口。
言絡白皙精緻的表情微微一滯,修長的指勾著自己的墨發漫不經心地把玩著,眸眼之中極快地閃過一些什麼,卻是依舊保持沉默,沒有說話。
大概是因為時七的事情,他從骨子裡並不是很喜歡她。
“言絡,素蓮到底是你的母親。”對於素蓮,她談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但是從時七的話語知道,她應該是惦念著言絡的,即使是瘋了心中所牽掛的人都是言絡。至於時七,確實是她薄待了他。
但是,他們也犯不著與一個瘋了的人計較。
“嗯,我也有派人去打聽她的下落,應該不久就會有訊息了。” 言絡那雙絕美的流目稍稍深沉了幾分。
“碧傾雲知道你和時七二人的身份,現在將素蓮帶走,估計是為了更好地拿捏你們!”碧傾雲這個人,心思比較深沉,從來不做沒有任何利益的事情。
“哼,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言絡冷哼一聲,說出口的話語帶了幾分凜冽。現在述月和末染起了戰事,他又是末染的丞相,碧傾雲不過是想用素蓮來拿捏住自己而已,不過,也至少說明瞭,在這段時間之內,素蓮在他手上不會有什麼危險。
“碧傾雲也確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頓了一下,清透的眼眸微沉了一分,“言絡,以前亦澈說過,碧傾雲身後的人是錦雪。”
言絡清雅的眉梢微攏了攏,如玉雕般修長的手輕叩著手下的案幾,眸子一斂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怪不得我說風雲宴之前怎麼有人敢傷了碧傾雲,現在看來,應該就是亦澈了。”
碧傾雲那樣驕僦的性子,肯定不甘心一直受制於錦雪,所以便想用清持來利用亦澈,只是,亦澈豈是那麼好利用的人,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碧傾雲,折斷雙臂掛在樹上,應該就是懲罰了。
風清持眸眼幽幽涼涼,帶了一些常人沒有的複雜情緒,削薄的唇輕抿了抿,沒有說話。如果亦澈知道自己以前那具身體在苗疆,他估計會親自去一趟。
“我已經讓人去打探亦澈的下落了!”言絡極為瞭解風清持,看著她的表情,就猜到她在擔心什麼,緩緩開口。
風清持微愣,瞬間抬頭看向言絡。
言絡淡聲解釋道:“錦雪昨日所說,不是沒有道理,亦澈對你的情意……”說到這裡,言絡將頭微偏向窗外,有些無奈地低低一笑,“雖然不像承認,但是確實是情深義重,他若是知道那件事情,肯定會去苗疆,所以我今早便讓人去查探他的下落。”
風清持沉默了片刻,眸眼深沉地看著他,“謝謝你,言絡!”
言絡眉梢輕挑,目光在風清持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想怎麼謝我?嗯?”最後一個字,故意將尾音拖得很長,格外魅惑。
就連那一雙極美的流目,都似乎在一瞬間揉碎了星子散落在裡面,一片瀲灩生波,極為勾人奪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