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持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緩緩上前,在言絡的眸光裡面伸手挑起他的光滑如玉的下巴,湊近了頗為曖昧地開口,鳳目高高挑起,“你想我怎麼謝?”
溫熱中帶著幾分淡然梨花香的氣息噴灑在臉上,言絡心中有些微微悸動,還不待他說話,耳邊再次傳來幽幽然的話語,“不如,以身相許如何?”
“我以為我早就許給你了?”用手支著腦袋,一雙瀲灩的眸子靜靜地看著風清持,說出口的話語帶了幾分懶洋洋的媚。
“原來如此。”風清持似是頓悟地點了點頭,深邃的眼眸帶了些許意味深長,不僅沒有離開,反而靠得更近了,“言絡,你還是挺純情的嘛!”看著言絡微紅的耳垂,風清持笑意盈盈地開口。
言絡的身子緊了緊,看了一眼風清持,緩緩起身。
“你去哪裡?”風清持這下倒是真的沒有猜到言絡要去幹什麼,有些微愣。
言絡眸子深沉地看著風清持,緩緩開口,“我去隔壁睡,不然我怕忍不住。”在清持面前,他根本就禁不住對方的撩撥,幾乎很快就有感覺了。
“沒讓你忍著。”風清持淡笑著開口。她並不是古板的性子,對於這些事情,也沒說什麼真的要成婚了才可以做。
言絡卻搖了搖頭,目光認真地看著風清持,“等一切結束之後,我給你一場最盛大的婚禮!”他想將最美好的,留到那天。雖然她並不在乎名分,可是,他還是不想就這樣沒名沒分便要了她。
風清持看著言絡許久,本就深沉的眸眼再次深沉了幾分,如一汪潭水,在古井無波中又泛起了清亮的漣漪,連帶著整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亮了幾分,唇角微微一勾,“好,我等著!”
言絡去了隔壁的房間,風清持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膝看著窗外,唇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清透的鳳目,有幾分期待之色。她和言絡的婚禮,會是怎樣的呢?!
翌日清晨。
白未檀站在窗前,依舊是一身雪色衣衫,面容清癯,淡然中帶著疏離,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窗外。
窗外,是鉛灰色的天空,烏雲密佈,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漫天都是一片灰白茫茫。
清晨的雪,有些微涼,伴隨著寒風,在空中飛舞鼓動,地上的雪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那些樹幹之上,也堆積了一層積雪,即使是在寒風之中,也只是偶爾搖曳幾下,卻並沒有出現雪花從枝幹上簌簌下落的場景。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雙琉璃般醉人的眼眸忽然浮現了點點笑意,連帶著整個人的氣息都清和了幾分。
子染雖然畏寒,卻最是喜歡下雪,而且,今天還是她的生辰。
焱鳳極難下雪,今年卻一連下了兩場雪。
“今天就是第十年了啊!”忽然輕輕地開口,聲音淡然中帶了一抹惆悵。
轉身在屏風上面取了一件雪色的披風,撐著一柄天青色的竹柄紙傘緩緩離開。
雪衣墨發,手持青傘,背影頎長清瘦,在雪中緩緩而行,整個人就像是從皚皚雪中緩步而出,清幽矜貴,不染塵埃。
行雲止水。
風清持抱著小手爐坐在床邊,清透的眸子饒有興致地看著外面飛舞的白雪,卻因為畏懼寒冷,不僅不敢出去,連窗戶都是開了一個小縫。
湖藍在門口抖了抖身上的雪,開門進來的時候還是帶進了一陣寒氣,讓縮在窗邊的風清持縮了縮身子。
“小姐,這不過一個晚上,感覺就變冷了很多!”湖藍有些抱怨地開口。
“你將門關好。”風清持朝著湖藍努努嘴,自己依舊抱著小手爐縮在窗邊的軟榻上。
“小姐,你以前好像也沒有這麼畏寒啊?”湖藍有些納悶地看著風清持。蘭姨娘去世的早,她和小姐經常是饑一頓飽一頓,至於冬天,衣服和被褥都是極為單薄,一直都是熬過來的。
風清持笑了笑,沒有說話。她以前特別畏寒,本來以為換了一具身體會改掉這個毛病,可是,根本還是和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