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書中的事件發生在昭和二十四年1949年)十二月。在此之後,發生了多次火車站點的增減與廢線等變動。目前此處已新增了奧洞海車站和本城車站兩座車站。
兼原警部點了點頭,轉身面向主任說道:“原來如此。對了,若松這個地方,好像是知名作家火野葦平1的出生地吧?我記得他的作品裡經常出現這個地名:
1作家,明治四十年1907年)一月二十五日生.為福岡縣若松港碼頭工人老大——玉井金五郎——的長子,實際的出生日期,其實是前一年的十二月三日,但由於年後才申請出生登記,戶籍上就變成明治四十年生了。火野葦平從小倉中學畢業後,進入早稻田英文學部,後來因為從軍而中途輟學。昭和十三年1938年),作品糞屎談》獲得芥川獎,聽到訊息的時候,他正隨軍駐紮在中國杭州,於是在軍中接受特派員小林秀雄的頒獎,其自選的《火野葦平選集》共八卷,從昭和三十三年1958年)開始,由東京創元杜依序出版,其中有許多短篇小說,是以“碼頭工人與賭徒”為主題的作品。昭和三十五年1960年)一月二十四日去世,多年以後,才公開了其自殺的真相。
“沒錯,我也想起來了。我曾經讀過他以若松的碼頭工人與賭徒為主題的短篇小說。”
主任在短短的三十秒裡,暫時忘記了那件陰森恐怖的黑色皮箱,但兼原警部很快又將他拉回到現實世界。
“那麼,接下來,我想利用這段等電話的時間,請你回答我幾個問題。首先,這只皮箱是幾號到這裡的?”
“請稍等一下。”
主任伸出結實的手臂,再次拿起剛才的資料夾。他舔了一下指尖,開始翻閱小型貨物的到貨通知書。
“是在七號中午送到的。”
“如果是七號的話,那就是大前天吧!那個時候,還沒有看出異狀嗎?”
“是的,我們完全沒有發現,皮箱有任何異狀,除了收件人遲遲不來領取。另外,今天早上,發現了收件者的姓名與地址,都是捏造的這兩件事,不過,只讓我們覺得有些古怪。直到剛才,有一隻跑進倉庫的流浪狗,對著那個皮箱狂吠,等到我們湊近一聞,發現皮箱正散發出惡臭,才驚覺這件事情非比尋常。”
“二島車站是四號受理這只皮箱的,對吧?當時,內容物寫的是什麼呢?總不可能寫上‘屍體’二字吧!”兼原警部打趣似地說。
“是的,名稱那一欄上頭寫的是‘古董’。”
“哦!……”
那腫脹又半腐爛的屍體,與古董之間,有著絕妙的可比性,想到這裡,兼原警部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呻吟。
“重量七十三公斤,寄件人是近松千鶴夫。”
主任剛說完,電話就響了。他飛快地拿起聽筒。回答了幾句之後,他按住話筒上的洞,向警部使了個眼色。
“對方的站長線上上,還有,簽收皮箱的站員也在……”
“好的,請把電話交給我。”
接下話筒的兼原警部,報出自己的職稱後,僅告訴對方皮箱有可疑的地方,並沒有提及屍體。站長只說,自己從未接觸過那隻皮箱,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然後,便將話筒遞給了年輕站員。
“十二月四號,有人寄送一隻要送往汐留車站的大型黑色牛皮皮箱,對吧?是……就是放了古董的那個。可以告訴我你在簽收那隻皮箱時的情形嗎?”兼原警部問道。
“好的,沒問題。那隻皮箱,我是在十二月四號的晚間處理的。”站員如此答複道。
“大約是什麼時候呢?”
“你問處理的時間嗎?大概是十八點三十分左右吧!當時,我請同事幫忙,把皮箱搬到最後一班貨運列車上。”站員回答。
“寄件人是個怎麼樣的人?”
“我記得是個住在鴨生田,叫做近松的人。”
“你跟這個叫近松的人熟識嗎?”
“不好意思,電話的聲音太小,聽不見……”
“我問你,你認不認識近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