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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狂風大作,青年撐傘於雨幕中行走,步伐始終不徐不疾。
韓驍騁著一身黑衣,長身挺拔,除卻那隻顯眼的紙傘,幾乎要同夜色融為一體。
“殿下深夜拜訪所為何事?”顧青聽了下人的通傳,也難得從桌案上抬起頭來活動活動僵硬的筋骨,這些日子因著朝堂不穩,盡管他是武將,軍中也有不少繁雜瑣事等著他處理,故常常忙碌到深夜。
韓驍騁沒有答話,而是自顧自地停步站在房簷下,垂眸緩緩收了傘由人接走,他不緊不慢地邁步進了顧青的書房,幽幽帶起一股深夜濕氣進來,顧青不禁嘶了一聲。
“還在忙?”韓驍騁淡淡掃過顧青桌案上厚厚一沓通報,大多是邊塞駐守軍隊傳來的,數年前那場除夕大戰後,遂丹敗北,打那之後,許是他們首領年紀增長疲於徵戰的緣故,也預設了兩軍平和的約定,可近日塞北頻頻傳來遂丹兵馬蠢蠢欲動的訊息。
顧青嘆了口氣,原本難得的放鬆瞬間收斂,他抬手按壓始終緊皺的眉心道:“塞北我軍傳來訊息,遂丹首領病重,若是叫首領的長子巴圖繼位……巴圖是遂丹數位繼承人中最為好戰的……”
“這場戰爭是無論如何免不了了。”韓驍騁背身立於門邊,冷聲補充了顧青沒說完的話。
“是,這便是我最擔心的,前些年遂丹出兵不過都是些試探,如今若是真正開戰……”顧青的話說到一半,便猛地被清晰的開門打斷,身著夏衫的顧未容渾身裹著朦朧的濕漉漉的氣息闖了進來,屋內兩個男人紛紛望過去,見狀顧青不由得將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
發梢被雨滴淋濕些許的顧未容也沒想到韓驍騁在此,她微微睜大雙眸繼而規矩行禮:“失禮了,未容不知道殿下也在。”
韓驍騁頷首:“無礙。”
“怎麼穿這麼薄,外頭還下著大雨。”顧青立刻不悅地訓斥,喊了婢女進來帶顧未容回屋。
離開戰的時日越近他心底的不安便越深,自己父母全部死於塞北、死於戰爭、死於遂丹人的手下,不過他沒什麼怨恨,顧家祖祖輩輩替大訖徵戰沙場,這是命。
可顧未容是個姑娘,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顧青現在唯一的心願便是護著顧未容周全,可顧未容遲遲不肯嫁人找個依靠,他還是大訖將軍便好,若是自己出了什麼意外……他不敢想象未容會如何。
“剛剛你們說開戰?”顧未容進門那一瞬剛好聽見了顧青的後半句話,她緊張兮兮地小心詢問,顧青緊抿雙唇沒有應答。
“是真的嗎兄長?”顧未容心髒怦怦作響,面色也比剛剛蒼白了幾分,自從經歷過那場塞北之戰後顧未容每每想到兵荒馬亂的場面,都會記起父母慘死的場面繼而心生寒意渾身戰慄不已,眼下她的額角沁出幾顆冷汗,身側攥緊的圓潤的指尖狠狠嵌進手心。
顧青依舊沒有正面回答顧未容的話,而是吩咐進門的婢女:“天冷,帶小姐回房。”
“顧青!”顧未容倔強地望向案後顧青冷色的臉龐,他很寵顧未容,很少用這種冷冰冰的表情看她,顧未容身子始終細微顫抖著,似乎下一瞬就會暈倒在地一般,她死咬毫無血色的唇瓣,語氣中帶著哭腔:“我只是不想被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