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奇跡沒有發生。
賓客散盡,當屋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沈何啟再也偽裝不了,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垮了下來。
他的心也跟著垮了下來。
“為什麼?”兩人在燭光中一言不發地坐了很久,滿屋的蠟燭一盞一盞地燃盡,最後一簇火光也熄滅的時候,他終於開口問道。
這場求婚他策劃了大半個月,每一個細節都經過數次推敲考慮,他千算萬算,唯獨算漏了她根本就不想嫁給他。在一起的這一年裡,他竟從來沒有看出過任何端倪,他不知道是自己太過遲鈍,還是沈何啟太會表演。
沈何啟第一次向別人訴說金錚。金錚這麼多年一直藏在她內心最深處,她連最好的朋友都沒有告訴過。她不知道原來關於金錚自己有這麼多的委屈,以至於自己從一開始的冷靜到後來的哽咽,最後到崩潰大哭。
外頭大樓上的求婚字幕還在亮著,諷刺至極。
葉洋全程一言不發,冷眼旁觀,眼前的這個女人陌生到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和她談了一年戀愛。
她哭到講不下去。
葉洋也沒法再聽下去了,他拿過紙巾盒丟到沈何啟面前,說:“我只有兩個要求。”
“第一,元寶留給我。”
“第二,你誠實回答我,哪怕就一次,你有沒有愛過我?”
“……”
“……”
沈何啟將戒指從手指褪下放到葉洋麵前,“對不起。”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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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這麼捨不得它,這兩年裡你有無數次機會來看它。可是你沒有。”他接過元寶,不顧它的掙紮轉身要走。他甚至生元寶的氣,氣它和沈何啟一樣不識好歹,明明照顧它喂養它的人是他,可是它只惦記丟下它的人。
“金錚你的衣服……”其他人默默圍觀了一場愛恨情仇,尷尬得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杜明明瞥到金錚衣服上的奶油,當做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想借此轉移話題。
金錚。
這個名字簡直讓葉洋有條件反射,他轉到一半的身體硬生生停住了,他終於見到了這個他無數次想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比不上的男人,不過他也發現金錚不是和沈何啟挨在一起的。
他的潛意識還是想保護她,也不過是一瞬間他的眼神就從金錚身上移開了,快到幾乎沒有多少停留,他對著沈何啟冷聲道:“沈何啟,我敬你是條情種。恭喜你如願以償。”
其他人都一臉莫名,金錚卻遍體生寒。
葉洋拖拽著一步三回頭的元寶走了,沈何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發現氣氛安靜到詭異。“想問什麼?”她開門見山,語氣輕松。
想問什麼?那吳勉想問的可太多了,他都不知道從何問起了……“不問拉倒。”
吳勉早就發現沈何啟這個人,越是在乎的事情越是表現得漫不經心,其實她現在整個人已經處於極度緊繃狀態,隨時準備破罐破摔,他問1她能給你說出10來。他嚥下所有的疑慮,給出了一個求生欲極強的回答:“沒什麼要問的,你要是喜歡哈士奇的話,我也給你買一條。”
“……”
愛情真是教人鬼話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