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妃袞代已經哭暈過去幾次,奴兒哈赤也難得特來看望,自袞代年老色衰,再加傳出與兒子代善醜聞,奴兒哈赤就再也沒有踏入過袞代的門。
“戰士理當如此,縱橫沙場,馬革裹屍,有什麼好哭的,那是女真人無上的榮光才是。”
話如此說沒什麼毛病,大妃哭聲漸漸變小,隨後啜泣這說,“我沒有求過你什麼,但兒子自小跟著你吃苦受累,如今好容易享受點富貴,便成別人刀下之魂……”
“此事你放心,定要讓明軍付出代價!”
隔閡幾年的夫妻二人,並沒有想到,關係有了些許緩解。
從大妃出出來,奴兒哈赤極悲痛的情緒終於不用隱忍,他一拳打在松樹上,樹皮崩裂四處,鮮血也同樣流的到處都是。
莾古爾泰勇猛過人,心思純粹,是手裡的一把利劍,平日裡指哪打哪,相當聽命。
此番折在撫順,實在令人大恨。再找一個好使的將領容易,但是再生一個大將之才還聽話的兒子,那可就費勁了。
“找李永芳來!”
奴兒哈赤坐在位子上,越想越氣,他要搞清楚,莽古爾泰究竟是如何死的!
不一會,已經換作金錢鼠尾李永芳,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臨到門口時,才調整片刻姿態,強作出一番悲痛狀。
“先不忙著難過,我知道你與他關係好。先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永芳收起來剛醞釀出的情緒,調整下呼吸道,
“據安插在明軍裡的探子回報,貝勒是死在幾個京城來的讀書人手裡。”
“讀書人,不可能,莫要騙我!”
大明讀書人確實出過王陽明這類人,但那也不能個個都是力能扛鼎的勇士。
“那幾人來邊關歷練,恰好遇見兩支隊伍,當中一個是李如松家二子,他們攪在一起,才讓殿下戰死……”
沉默了有一會,奴兒哈赤長嘆一口氣,“命裡剋星啊!”
當年李成梁父子克他們,現在李如松兒子依然……
“知道原因如此,繼續查明他們動向,敢來遼東,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說到最後,奴兒哈赤已經是牙關咬的極緊,擇人而噬一般。
大金現在風雨飄搖,若無大勝,依附的部落怕是會動異心,早就虎視眈眈的蒙古諸部也會撲上來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