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衡:“後日,還將揭秘春林班、抱月樓的紙箋,多撒幾包。”
草莽:“沒問題。”
廉衡:“若至大後日,儒生和民眾盡皆鬧騰起來,你自個組織茶僮抄這幾份書箋,散播造勢。”小鬼說時將他新編纂的、叮咬敖黨的天命賭坊、群芳園、金鳳樓等各大名樓別館的一小沓箋紙摺好遞予草莽,補充道,“抄多抄少你自己看量,並看著往大明門、正陽門、永定門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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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包在俺身上。”
廉衡:“第四天或第五天頭上,狸叔若告訴你馬黨出動了,你就將這幾張控訴馬黨銀樓、錢莊等產業的紙箋,以及這份列著出入抱月樓的、所有被造冊登記的官員名單,再看量抄撒於各大城門外。”
草莽:“好咧。”
廉衡:“切記安全,別被逮到。”
施步正鏗然點頭:“俺武功好,保證他們連我的影兒都看不到。”草莽反應一刻,這才忽道:“哎,咋都俺看著辦,你呢?”
廉衡撅撅嘴,雙手後撐仰面長嘆:“我再不呆弘文館當個安靜秀美的俊儒童,‘咔吧’一聲祖父就打斷我左腿,再‘咔吧’一聲你主子就打斷我右腿。”說時他啌咚倒向地面,恓惶不堪道,“真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啊。”
施步正:“啊?為啥?”
廉衡:“你以為方才那倆活賬本,是誰讓悄悄擄來的?”他搓摩著手底算盤上那顆尤為大個的不合群柴木珠,墨眸茫茫,苦笑道,“算來算去,終歸是,算不出他手心。”
草莽瞟眼二樓,悻悻然問:“哦……那……那你和蠻鵲要呆多久,才會再來世子府找俺啊?”
廉衡捂面假哭:“緣慳一面,估計得個十年八年了。”
“啥?這麼久?”
“嘻嘻嘻……傻!放心啦放心啦,哥哥我一年兩載,就會出來為禍人間噠。”
“誰是誰哥哥麼?!”
“您是二哥,您是二佬,您是太歲,您是一切,成不?!”
“為啥俺是二哥?葉昶追影一直好奇來著,俺也一直好奇?”
“難道您不二麼!”
“那誰是大哥?”
“俺就是我自己的大哥,不行啊?!”
施步正雖有不滿卻無以反駁,勾頭顧自言語:“現在不挺好麼?主子也真是的,非逼你們待弘文館幹嘛麼!書麼,讀一讀就行了,夠用即成,讀多了反而能把好人給讀傻了。你看書院裡有多少搖頭晃腦酸裡酸氣的文人冠,手無縛雞之力還一身君子病,整日裡子曰孟曰的也沒見曰出什麼名堂來,什麼‘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到頭來還不是既不敢‘殺身以成仁’又不敢‘捨生而取義’。要俺說有話直說有屁快放多好的,你們這些讀書人嘴裡明明說著‘一寸光陰一寸金’,嘴底卻老是先‘子曰’‘孟曰’個沒完,半天才切入正題,有這費口舌功夫,飯都吃完兩碗了……”
廉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