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恒生嘴角勾起似有似無的嘲諷弧度。現在的齊蒹葭,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有後臺的侍郎家小姐了。她有什麼本事能讓李想容翻不了身?
這段時間,一下子從高處跌落下來的齊蒹葭見過太多世態炎涼,此時谷恒生這副表情,讓自尊心作祟又十分敏感的齊蒹葭又生氣又無奈。
齊蒹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道:“收起你那副看不清人的表情,常言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我如今失勢了,也比你這個在盛京沒有任何根基的浮萍要強!我爹只是被降職了,但好歹現在還是個官,好歹我姑姑在宮裡很受皇上的寵愛,可你呢,你有什麼?!”
谷恒生對齊蒹葭的厭惡更多了幾分。他露出無辜又真沉的假笑來,道:“齊小姐這是什麼話,咱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齊蒹葭的話正正戳中他的心窩子,的確,因為鍾黃石在京中的關係網,他現在在盛京,已然是名聲盡毀,臭的不能再臭了。
沒有人願意收留他、僱傭他,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齊蒹葭了,所以,現在還不是跟齊蒹葭徹底撕破臉的時候。
“哼,你知道就好。”齊蒹葭翻了個白眼,跟谷恒生一樣,現在她想要對付李想容,唯一能找到的同夥,也就只有谷恒生一人了。
這位失勢的大小姐不高興了,谷恒生便得耐著性子去哄。
谷恒生眼珠子稍微一轉,笑得更甜了:“齊小姐,眼下容風已經被關,你看咱們不如找幾個人,就說他們喝了容風的茶以後又吐又洩,將容風的名聲毀得徹底點兒?”
“李想容當初在山溝溝裡的時候,還有人拿她的名節做文章,不也讓她給洗白了麼?就你那點兒小伎倆,李想容根本看不上。”齊蒹葭直接否決了。
“那……咱們就從她不敬生父這塊兒下手?”李想容和李德之間的事情,谷恒生聽說過。
“也不行。”齊蒹葭再次否定,“這些都不過是無關痛癢的小事,根本就沒法將李想容置之死地,得想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才行。”
連著說了兩個點子,都被否定,谷恒生也不耐煩了,有些氣急敗壞道:“那乾脆直接買通天牢的衙役,將李想容給毒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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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聽到這裡,鍾黃石怎麼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氣恨,下意識地拍了一下桌子。
“什麼人!”谷恒生和齊蒹葭頓時警惕起來。
知道自己暴露了,鍾黃石乾脆也不再默不作聲,他直接推開門越過屏風,來到齊蒹葭和谷恒生這裡,指著後者怒道:“谷恒生,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當年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收你這個心狠歹毒的白眼狼為徒!”
“是你?!”谷恒生眼一瞪。“你都聽到了?”
“你這個孽障,你還有良心嗎!”
“良心?說我,你又好到哪裡去?我是你的親傳弟子,李想容那個賤人不想傳本山的作法也就罷了,你居然也跟她一樣,嗯?你又好到哪裡去?”
谷恒生的面容扭曲。
“你還不知悔改!人家看家的本領,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傳給別人,換成你是李老闆你會嗎?”
鍾黃石越說越生氣,望著曾經愛徒的那張臉,心痛的不能自已。
“再說李老闆曾經親口承諾過,待一切步入正軌以後,就教給你,是你自己沉不住氣,怨不得別人!”
“這就是你那個偏心的師傅?”齊蒹葭可沒心情聽他們倆鬧,“剛才的話都被他聽到了,不能就這麼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