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過了之後,李倓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也就是前世的歷史上,李倓作為如此優秀的皇子,又是李亨純純的親兒子,為何最後還是落得個被處死的命運。
就連兩世為人的自己都受不了這樣偏向,更何況是當年不過二十多歲的李倓。
在安祿山的叛亂和李亨在馬嵬驛和李隆基分頭走的事上,李倓都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最終卻和天下兵馬大元帥無緣,這自然會激起李倓的怒火。
當然,還可能有嫉妒之心,要是再發展,真的是極有可能會成為第二個李世民的。
所以在這件事上,前世歷史上的李亨也算得上是快刀斬亂麻,李倓現在漸漸能夠理解,作為一個皇帝,並不能說他這麼做完全是錯的。
於是在李倓來到這個時代,並且逐漸在李亨面前表現出自己對於皇位並沒有什麼興趣之後,李亨對於自己的態度也是有了一些改觀,漸漸不再把自己視為是李豫皇位的威脅。
畢竟他和李豫都是李亨的親生兒子,只要沒有主動爭奪之心,李亨身為父親又怎麼能直接想要抹殺了自己的孩子?
自從長安城的訊息傳來,李倓一連著幾天沒有見人,他知道,自己要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縱然如今河北道是沒事了,卻並不代表著大唐就安全了。
徵兵不是一年半載就能完成,而只要是打仗,就能消耗兵力,隨著兵力的消耗,大唐這個龐然大物的弱點會更加進一步的表露出來。
這一天,李倓一如往常的自己的院子裡喝著酒,剛剛從漁陽過來的張明月到了他的身邊,並且直接就坐下了。
“哦?夫人這幾天旅途勞累,怎麼不去好好歇一歇?”
張明月不管是對於之前的李倓還是現在的李倓,都是非常瞭解的,她坐定之後微微一笑,說道:“聽說郡王已經在這獨飲了幾天了,就連張巡跟我一起從漁陽回到幽州也未曾出門,他們怕是都急壞了。”
“哼,他們有什麼可急的,如今這河北道已經安穩了,漁陽那邊交給顏真卿,我還是放心的。”
“我也是這麼跟他們說的,不過今天,我收到了一封書信,來自長安城,或者說,來自皇后。”
張明月此言一出,李倓的眼睛裡也閃現出了一道光芒,現在的皇后,正是當年的胡夫人,雖說是李亨的夫人,不過不就是三十多歲的年紀,並沒比張明月大多少,她們的交情,並不一般。
“皇后?跟你敘舊嗎?”
“她在書信裡跟我提到了這次立太子的整個過程。”
這絕對是李倓之前沒有想到的一件事,胡夫人雖然跟張明月關係匪淺。
不過既然成了皇后,太子也立下了,他們雖然年級並沒差多少,但卻是名義上的母子,不管是李倓還是張明月,對於他們都不過是外人罷了。
“不錯,按照皇后的說法,我以為有兩件事,須得讓郡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