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是人類的聲音,就在這棟大廈。
藍斯起身往樓下走,根據聲音強弱進行判斷。他停在六樓,將手搭在緊急通道的門把手上,力度極其輕,悄悄試探後發現是鎖著的,打不開。
隨後化作小水珠從門縫中流入進去,這裡和樓上的佈局大差不差,也有很多房間,裡面歸屬不同的公司。這裡的惡臭味要明顯得多,同時也有窗戶開啟,又將門緊閉,導致氣味分散得有限,又始終凝聚在此。
藍斯靜悄悄往前走,來到最裡處的一間房。
一個女人,不,地上還躺著好幾個女人。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像是一大團,如同垃圾站一樣,都堆在一起,透露混亂。
藍斯的視力一向很好,普通的白天黑夜根本影響不到他。可他此刻卻懷疑自己的眼神有問題,是不是看錯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和這樣的動物呢?
他靠近。
這間屋子被刻意清理過,沒有那些辦公桌,完全的寬敞。用來囚禁女人和海豹,行事非常簡單粗暴,用鐵鏈鎖著,死死困住。也不難看出,這是一個任由自生自滅的“拋屍地點”。
氣溫寒冷,死去的屍體腐敗得會很慢,可這些屍體依舊散發惡臭,彷彿處在天氣回溫時的糜爛速度。讓藍斯震驚的不是屍體,而是她們的樣貌。
女人不像女人,海豹不像海豹。
只見女人面板上有大片大片的黑灰色,雙手也在畸變,看不清五指,變成了一團,好似海豹的前鰭狀肢。旁邊女屍的肚子很大,破了一個大口子,不難看出,裡面的孩子帶有海豹屬性。
而海豹屍體的肚子,如爆炸一樣,小海豹長著兩只人手,面龐酷似人臉。屍體直愣愣躺著,面容空幽地朝著大門方向。
唯一存活的女人,在不斷嗚嗚叫,痛苦捂著肚子。可她的眼神渾噩淩亂,毫無清醒的意識,痛苦的本能讓她嚎叫,卻沒有力氣和精力,只能像瀕死的小動物一樣,發出微弱聲。
是海怪畸變人,用海怪和人進行實驗。從小小的胎兒入手,打破基因,妄圖尋求一些所謂的真理。
事實就是,根本不存在這樣的現象。無論是想從中汲取什麼利益,都是不可取的。藍斯離開那間房,走到敞開的窗邊,深深呼吸幾口。讓寒氣驅散心中的那股悶氣,片刻後,拿起粉色海螺。
二十分鐘後,一輛銀白色小貨車停在樓下。出現兩位身著白色特殊衣服的人,挨個將六層的女人與屍體往下搬。
很快,小貨車離開了此地。
郗歲聿站在一樓客廳,等了一會,沒等到魚下來。直徑走向樓梯口,“聊聊唄。”
樓道漆黑一片,淺淡的光從上方轉角處的視窗透露。
沒有回應。可下一秒,脖頸傳來冰冷觸感,藍斯將匕首抵著郗歲聿的脖子。
出來了。郗歲聿眼底劃過一分笑意,“給我五分鐘的活命時間行嗎?看在咱倆之前睡一個被窩的份上。”
藍斯兇狠地盯著他,警告:“別給我嬉皮笑臉。”看著就討厭。
“他說他現在在爵頭那邊還是背叛者的形象,沒有表露被我們發現了。”
“他當了快十年的團長,現在公開會讓民心動蕩。只參與過兩天的那場會議,走過場,此外都在禁閉室裡待著。”
“我必須要留在基地,我才能有能有話語權,才能調動其他的異能者,應對之後的突發情況。小玉和老雲都在撐著,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