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看向後座,盡管從他這裡只有一扇門,卻能看出他近乎凝聚的濃厚殺意:“聽著,我本來想把這個無用的女人殺了,現在看來還不能殺,我要用她牽制你。明白嗎?也就是說,一旦你有不對勁的動作,我會先砍了她的手,然後再慢慢折磨她,反正我沒有正常人該有的道德標準。”
周蒼衡似乎緩過來些,眼神不再渾濁,嫌惡地別過頭。
“像我們這種從小從死人堆裡長大、身邊沒個正常人的人,哪來你們思想健全人民的道德素養,別對我要求太高。在把你帶回去前,我肯定不會殺她。”阿平露齒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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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沿著原路出省,阿平開著車在路上繞了兩圈,幾乎是離省外越來越遠,直到傍晚到達一個小村莊。
而這小村莊距離吳景文所在的維修店不過三十幾公裡。
村口有家快捷酒店,說是酒店實際就三樓。
環境並不怎麼樣,電費另算,熱水經常到晚上十一點就斷,唯一的好處是房間裝了一臺取暖器。
“一間。”阿平毫無顧忌地將假|身份證推過去。
“三間。”周蒼衡看了眼空餘房間。
阿平笑著拒絕:“沒錢,一間。”
周蒼衡摸出從吳景文車裡搜出來的一沓一百塊錢,毫不猶豫地拍在前臺:“三間最好的單人套房,謝謝。”
前臺剛想把錢收下,阿平將錢收了回來,只留下兩百,面無表情地說:“一間,快點!”
“……”
周蒼衡不再作對。
前臺動作麻利地拿出一把鑰匙遞過去,心驚膽戰地等著眼前一片陰影離開。
四個小時後。
小村莊的跨界酒店客流量不算大,晚間陸陸續續住進來兩個女人和三個男人,其中一對是情侶,另外三個裡,看女人的裝扮可能是來玩三劈的。
送毛巾牙刷的兩輛貨車停在門前,工人們一箱一箱往下搬,裝卸聲和塑膠箱子碰撞地面的聲音從樓底傳到樓頂。
半個小時後,貨車開走了。
晚上十一點,快捷酒店關門,路上根本見不到行人。
所有一舉一動都被阿平看在眼裡,直到再也沒有人進來,他才拉上窗簾,靠坐在躺椅上闔上眼養神。
周蒼衡二人幾乎待在距離他直線最遠的地方,靠著床沿默默休息,彷彿是放棄了掙紮。取暖器被放在他們腳邊,半點沒留給阿平。
“咚。”
遲緩地運轉的取暖器突然停止運轉,周蒼衡睜開眼,卻是一點光線都無。
身後一道亮光照來,阿平拿著手電筒確定他們還在。
十分鐘後,門外響起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