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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 (2 / 3)

祭孔中是一具白骨,上面已經落了灰,因為空間小,白骨被曲折著整齊地擺放,能看出祭祀祈禱之人的虔誠。

“神醫沒見著,倒是看見了活閻王。太過兇險,我們不如……”鬱熠朝有心放棄此次冒險,種種跡象表明此事可能會危害到眾人安全。

“祭臺有指向!”黎見恩激動地叫起來打斷了鬱熠朝。

林停晚看著鬱熠朝輕笑一下,反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無礙,我給你捕條大魚嘗嘗。慢點下來。”

“黎家的祭臺一般是方圓正中心,直指中天,心意達同,恩澤共享。但是我小時候聽過一種指向性祭祀,如若祭祀祈禱者所求皆為另一人,便會在祭祀臺下多壘砌一部分,上面放上被祈願物件的貴重物品,但是因為此祈禱具有私心,對祭品和貢品要求都較高。”

“所以使用了活人祭品。”何闊山對該習俗難以理解,“但是這多出來的石頭上也沒有東西啊。”

“那就是指向性。”黎見恩繼續說道,伸手指向西北方,“說明這祭祀,佑護著那邊。”

次日清晨,四人停在懸崖邊上,崖壁陡峭,深不見底,投下一粒米都會粉身碎骨的驚險。

“這就是上天護佑的……懸崖?”

幾人昨晚在洞中受到驚心動魄的冒險,何縣令上了年紀,提議就算要繼續尋找神醫也要休息整頓一晚,白天再出發。於是第二天便沿著當時岔路的另一個方向一路走去,結果盡頭是個懸崖。

“不應該啊。”黎見恩跨身下馬,在崖邊逡巡,“按理說祈禱不會無來由,這邊必然有人煙。”

他將馬拴在歪脖子樹幹上,俯下身試圖在崖底看到村落,但是失望而歸。

何闊山問:“難道昨日那野人是神醫裝瘋賣傻?抑或他知道神醫在何處?”

“不太可能。”林停晚囑咐鬱熠朝不要靠近崖邊,自己卻站在離懸崖不到兩步的位置探查,他的衣襟被山風列列吹起,“昨晚的樣子可以看出那野人確實是失智的,不像裝出來的,而且看其體型可能在外流浪很多年了,他是神醫的機率幾乎不存在。如果與神醫有所聯系,想來之前來尋人的探路者不會還任由他流浪。”

如果那野人當真和神醫有關聯,線索不會斷在岔路口。

黎見恩不信邪,在崖邊不肯離開,反複檢視,將周邊的樹木和草皮都翻看一遍,崖邊有幾顆石塊他可能都數出了一個精確的結果。何闊山一路的態度都是積極的敷衍。可以感受到他對於鬱熠朝的尊敬愛護,但是對於此行的目的——給鬱熠朝尋醫,他似乎並沒有什麼興趣。但是何縣令也沒有架子,耐性也甚好,此時他不催不急,同鬱熠朝席地而坐,兩人不知在說些什麼。

林停晚站在崖邊看著他們。他越來越搞不懂鬱熠朝。前幾日口口聲聲逼迫他陪同前來尋醫問藥的是他,昨日想要退縮的也是他,最重要的是,林停晚從始至終並未感受到鬱老闆對於治癒頑疾的迫切性。既然此行可有可無,為何還要拉上自己來涉險。相比之下,這裡面對神醫最感興趣的竟是身體壯碩的黎捕快。

他看向崖底,兩側的山壁陡峭,掛著傾斜向上的藤蔓和枝杈,並不強烈的光亮束於一線,似遠似近。天光暗合處,混沌漸生,像是有吸引著萬物的漩渦。林停晚很多年沒有見過懸崖了,小時候逃生時為避開人群經常尋道山林小路,在京城住了多年,之前的狼狽似乎也墮入無底洞。

林停晚想的出神,突然感覺自己被攔腰抱住連連後撤。

“有什麼心事告訴我。”鬱熠朝臉色微慍,眼中滿是警告地盯著林停晚。

林停晚哭笑不得,雖然他確實過的不如意,但還不至於在此時跳下去。

“沒有心事,有個新發現。”林停晚指著一側長滿草木的崖壁給鬱熠朝,“阿朝,你說,這棵樹能接住什麼人?”

“小孩子可能……”鬱熠朝隨口一答,突然想起什麼,眉頭一皺與林停晚對視片刻,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林停晚偏問:“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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