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見堯背影停頓沉默片刻,又踏著夜色離開,他是這宴會的主角,不能離席太久。
鬱熠朝此刻像是才有了些醉意,他朝湖面望去,粼粼的波光映照在他俊朗的面容上,熠熠生輝。林停晚等在旁邊和他一起吹風,吹了幾個來回後,他出聲說:“你成親我也可以……”
鬱熠朝瞬間看過來。
“來幫忙操持。”
說話怎麼還大喘氣,還喘在了關鍵地方上……
他有點愧疚:“剛剛可疑的人,已經沒影了吧?”
林停晚突然長嘆一口氣,目光中意味深長,問:“無事,剛才可能……”
“阿朝!不好了!華宿……”聶鰲操著粗獷的聲音快步跑來,面色慌張。
鬱熠朝有種不妙的預感,“何事?”
聶鰲眼神瞥到林停晚,鬱熠朝的事從不避諱,“有事直說。”
聶鰲糾結一番,有挑有撿道:“白義信約華宿見面,還沒回來。”
鬱熠朝微微錯身,林停晚自覺松開扶著他的手。他甚至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微妙的動作,“為何去見白義信?”
“他認出祥雲琉璃聚寶盆曾是華家與白家交好的象徵物,一共兩只,另一隻……”
聶鰲不敢說了,近身壓下聲音在鬱熠朝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林停晚明顯感到鬱熠朝身體一僵,而後冷硬道:“何處?”
鬱熠朝轉過身想著如何措辭和林停晚解釋,還沒開口手裡一涼,是一把匕首。
“處理好再編故事給我聽,帶傷回來我就要問問流風閣的這些人怎麼辦事的。”
鬱熠朝不想讓他知道。
這種感覺讓林停晚又想到了被刺客誤傷那日的情景。鬱熠朝也是如此諱莫如深。和鬱熠朝相處久了,林停晚逐漸摸索到了規律,他們都心照不宣地保守著各自的底線,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鬱熠朝說“人要為知道的秘密負責”。平心而論,林停晚覺得還過不明白自己這一生,何談對鬱熠朝指手畫腳。只是他放手的時候總是心中發堵,無端升起失控的無措。
他望著鬱熠朝和聶鰲的背影消失在盡頭,轉身離開在黑暗裡。
——
光亮將湖心島映照得宛如一刻浮在幽靜水面的夜明珠,燈火聲色中風一吹,就要將其淹沒。
人聲鼎沸的熱鬧始於白黎兩家趁著壽宴的合作交易,在一聲尖叫中被打破。
“刺客!有刺客!”
“護院!護院在哪?!”
“黎老闆?快去叫大夫,黎見堯被箭刺傷了!”
好在白義正這個年紀坐到這樣的位置也算身經百戰,他熟稔地指揮著下人,喊來本就集結訓練有素的護衛,一手捂住黎見堯胸口的箭矢,還不忘安慰臺下的眾多商人老闆們。
“無事無事,小問題,黎老闆傷的不重,皮外傷皮外傷,大家別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