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不是他爹,他是被拐來的。”林停晚耐心耗盡,他走到劉牧面前,用眼神警告他不許再哭,“你是怎麼從大鬍子屋裡逃出來的?”
“我......我不知道,他打我,讓我給他打水洗腳,然後他就睡了,我看他睡熟了,就......就跑出來了。”劉牧被林停晚的眼神嚇到了,那是帶著震懾的極具威壓的目光,前言不搭後語地回答。
“你是何時從房間裡出來的?”
“晚......晚上”
“具體到時刻呢?”
“......”
“他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哪裡知道幾時幾刻?”面具男悄聲走過來,女店主向後坐坐拉開和他的距離,許是察覺到女店主的畏懼,面具男解釋道,“不好意思,鄙人幼時被火燒傷,形容醜陋,怕嚇著旁人,便常年面具示人,見諒。”
林停晚眼睛微眯,雙手環抱看向面具男。
很有意思,面相醜陋能有你這面具更醜,你這是生怕嚇不到別人吧。
雖然這個男人嘴裡沒有一句實話,但是聽到他被火燒傷,林停晚還是忍住沒有拆穿他。他沒有說話,轉身走出大堂。
時清還沒有回來。
林停晚遍尋客房與後院,也沒有找到時清的蹤跡。時清大概在醜時離開房間,從發現命案到現在已經一個時辰過去,無論從時長上還是從時清多管閑事的性格上都不可能現在還不露面。只有一個可能,時清遇到了危險。
雖然時清大大咧咧,但是能當上朝廷命官還被大皇子派出來尋找神醫良藥,人必然是機靈聰明的。這荒郊野外能把他困住,只可能是使用了蠻力。
那個面具男,當前最可疑。林停晚捂住鼻子來到淨房,在心裡無數次咒罵時清,他最好活著回來,不然自己歷盡千辛萬苦也要找到他的屍體給他兩腳。
角落裡什麼東西閃著光亮,林停晚蹲下身側頸看去,但是東西被卡在縫隙中,被淨房的土牆掩住,看起來十分費力。
他扭曲著身體,伸長脖子向裡望,身後突然響起聲音,“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同伴。”
半夜三更,在發生命案的客棧淨房,背後突然響起的人聲,林停晚呼吸一頓,脖子差點被扭斷。他調整著滑稽的姿勢,試圖看起來正經偉岸。
“你很容易被嚇到。”面具男說。
林停晚站起身,對這個陰魂不散的人冷漠道:“對,做了虧心事,怕鬼在背後說話。”
被罵了的面具男笑出了聲。
林停晚忽然掣肘,抵住面具男的脖頸,用力一推,將他按在牆上。
“是你教唆那小子去找我的?”林停晚冷冷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