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長寧:“如今我已經入了丞相府,以後你們便在暗處,若沒有我的吩咐,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必出現。”
山泉微怔:“主子,山泉要保護您——”
大慶沒有一個好東西,一家子都是壞的,爛到根裡了,他根本不信那位皇帝會是個好的。
山泉還欲開口,長寧卻淡聲道:“若想留在京都,就得聽我安排,不然你立馬和他們一起回去。”
回去,自然是回大涼。
山泉心裡一凜,此次來大慶,殿下本就沒有帶多少人馬,況且陛下派來的人都被殿下遣回去了,若是連他都不能留在殿下身邊,那殿下在大慶豈不是孤立無援?
想到這,山泉不敢再反駁,“屬下遵命。”
相府裡人不多,賀裕庭沒有成親,整個府裡實實在在的主子只有他的母親和一個將笄之年的妹妹,現在又勉勉強強算多了一個她。
雖然賀裕庭對外稱是遠方表妹,但府裡的人都不是瞎子,就憑前些天,丞相如此大動作的修葺院子,還親自為“竹園”題名就知,這不知從哪前來投靠相爺的表姑娘,怕是也是個得罪不起的人物。
總之,從上到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怠慢這位表姑娘。
新露去廚房拿了膳食回來,她是剛進府的,對哪裡都新奇不已,她眼睛亮晶晶的:“姑娘,這府裡真大,奴婢去趟廚房都差點迷路。”
她將晚膳一一擺在梨木桌上:“不過奴婢一路走來可瞧了,這相府就數咱們竹園最雅緻寬敞了,就連萱姑娘的院子都沒姑娘您這的別致呢!”
她壓低嗓音,“可見相爺對姑娘您可是頂頂上心的!”
新露想法很簡單,這麼大的丞相府,到如今都沒個正兒八經的女主人,況且這又是相爺第一次帶姑娘回家,表兄表妹嘛,在戲文裡不是最容易成一對麼!
況且姑娘孤苦伶仃的,若是能長久的留在丞相府,那該多好?
“新露。”
“怎麼了姑娘?”
長寧放下筷箸,“以後不要叫我姑娘。”
長寧拿起帕子碰了碰唇角,拿起茶水潤了潤唇,“喚我主子即可。”
新露對上長寧的眼神,不知為何,心中忽然瑟縮——她總覺得自家主子周身氣度不是凡人能及的,說話間隱約帶著威嚴,讓人不敢反駁。
屋子裡靜了片刻,新露不敢多問,只跪著應了聲:“新露知曉了。”
“不必如此,“長寧笑著上前將人扶了起來,知道自己怕是將人嚇著了,溫聲解釋道:“只是我此番受表哥照拂已是不知多少年積累來的福氣了,恨不能天天在佛祖面前拜著謝恩,萬不敢再肖想旁的了。那些話,你以後就不必說了,若是被有心人聽去,害了表哥的名聲,那我是萬死都難卸其罪了。”
新露恍然,使勁點頭:“新露明白,以後必定不會再亂說!”
自家姑娘……不對,是主子。自家主子剛剛進府,雖是丞相府,但說到底也是寄人籬下,自然得萬分小心謹慎,是她思慮不周了。
聞言,新露準備退出去,長寧適時開口:“對了,你差人去前院瞧瞧,若是表哥回來了,知會我一聲。”
賀裕庭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戌時了,得知長寧找自己有事,便親自跑了一趟竹園,他沒讓人跟著,到的時候長寧正在小院裡練字。
賀裕庭在她身後看了一會兒,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你的字倒是沒變多少。”
長寧笑了笑:“閑來無事隨便練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