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輕抿著茶,隨口回了聲:“嗯。”
蘇列沒說話,依著陛下的性子,若是對這姑娘沒興趣,那這姑娘身上明顯疑點重重,他都能瞧出來,陛下不可能沒有任何動作,按照往常,自然是要審的;他若是對這姑娘有想法,那更不可能就這樣放她離開啊。
蘇列有些不懂了。
祁淮慢悠悠的品著茶,瞧著長寧的背影在蜿蜒的小道上消失不見。
他不輕不重的將茶杯放在一旁內侍端著的盞託上。
隨著茶杯和盞託碰撞的清脆聲,帝王的嗓音也緩緩在上方響起。
“事不過三。”
這日,傍晚時分,長寧接到了丞相府送來的信。
信件並不長,長寧很快看完。
外邊起風了,新露替長寧披了件披風,“相爺派人送信可是有要事?”
長寧將信隨手放到一旁,“無甚要緊事。”
她瞧著窗外的景色,略微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新露,替我研磨。”
片刻,長寧就將回信寫好,送信的小廝還站在廂房門口候著,新露將信件遞過去,小廝才行了個禮,將信件收好退下了。
“寺中送來了齋飯,主子可要用些?”
玄雲寺中的素齋雖然清淡,卻勝在翠綠新鮮,長寧中午沒怎麼用膳,這會兒確實有些餓了,用了好些才讓人撤下。
飯後有些積食,便繫了披風,在院子裡散步消食。
廂房並不大,但她們住的這一處前方剛好有一座湖,所以空間便寬敞了些。
新露著幾日已經將這玄雲寺上下都熟悉透了,和寺中的小和尚也混了個面熟,每日都會嘰嘰喳喳的與長寧說一說每日的見聞。
長寧也不嫌她吵鬧,她過了太久寂冷的日子,真的太久了,久到有時候她都甚至以為這就是自己的生活。但,怎麼會呢?從前,父王母後還在時,王宮裡也是這樣笑鬧著,充滿了生活氣息——不同的是,以往在王宮,說這些的人是她,父王母後和聞韶是笑著聽的那個。
但現在……
“主子?主子??”
“……嗯?”
新露嘟嘴:“您到底有沒有聽奴婢說話啊?”
這段時候新露也摸透了長寧的性子,自家主子對待她們這些下人可是頂頂好的,一點兒也沒有京都裡那些貴女們高高在上的架子,因此新露平常和長寧相處說話間也便也更隨意了一些。
“你剛剛說了什麼?”
新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