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露嘆了口氣,將剛剛說的話又說了一遍:“奴婢說,今日下午聽前院掃地的僧人說明日會有貴客到訪。”
“這玄雲寺幾乎每日都會有貴客到訪,這有什麼好新奇的?”
新露神秘的搖了搖頭:“不,奴婢聽說這回來的可是個大人物!”
長寧沒將新露的話放在心上,著丫頭一驚一乍的,她已經領教過太多次了。她的心思卻轉到了祁淮身上——自從上次在小佛堂之後,兩人便沒有再見過。
若不是當晚她廂房的梨木案上出現的那一卷經文,她都要懷疑自己的計謀是不是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但還好,至少他不是完全無動於衷。
但她有些心急,留給她的時間並不算太多,這進度委實有些慢了。照這樣下去,她何時能進宮?但現在她只能在這玄雲寺中等,若是回去了,兩人更沒有什麼見面的機會,她必須在這玄雲寺中勾起他的心思才行。
第二日,長寧如往常一樣,晨起先去大殿中聽了玄簌大師講佛法。結束之後,玄簌將長寧留了下來。
這幾日,長寧也算是和玄簌相熟了。玄簌沏了壺茶,長寧小口喝著。
玄簌笑著說:“這茶怎樣?”
“甘甜可口。”長寧答。
這話並不是虛話,這茶葉或並不是珍品,但貴在這泡茶的水,這水源甘甜,連帶著都可將這茶葉上的小小瑕疵掩蓋去了。
玄簌笑的更深了,“施主果然是個通透之人。”
長寧並未久留,玄簌也未挽留,只是說了句:“今日寺中訪客眾多,施主若是覺得吵鬧,可往西側去躲個清閑。”
長寧腳步一頓,西側,是祁淮的別苑。不管今日來的訪客是誰,自然是都不敢闖進祁淮的地盤的,只是這究竟是玄簌的意思還是祁淮的意思?
因著玄簌這一番話,長寧難得的陷入了沉思,直到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自己不知何時走到了這東側來。
寺中本是清靜之地,陡然出現喧鬧之聲,長寧眉頭蹙起,卻不願多管閑事。她連自己的事都顧不過來,哪有心思去管別人的事?
這麼想著,長寧面色漠然,對新露說:“我們走吧。”
吵鬧聲不絕於耳,就算是長寧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紛亂的嘈雜聲也傳入了她的耳內
“你們還好意思出現在我面前?我告訴你們,不要以為你們當初做的事情沒有人記得,人在做天在看,你們遲早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女聲清爽悅耳,帶著一股灑脫之氣。可惜說的話卻委實有些難聽了,況且是在這寺廟中,任何人聽了都要說上一句:這女子確實蠻不講理!
但長寧的心卻“砰砰”狂跳了起來,她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往事一一浮現在她眼前,最後停格在一幅畫面上。
女子穿著勁裝,半靠在她身上,嬌笑著指著前方的大片草地:“聞珂,等你嫁到我們大慶來了,我帶你去騎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