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列連忙退了下去。
殿外,順德瞧著蘇列的臉色就知曉蘇列恐怕是在裡邊沒討到好,便低眉順眼的上前:“幹爹,您喝口茶順順氣。”
蘇列將茶水推開:“喝什麼茶,徐太醫再不來,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陽!”
順德一怔,蘇列跟在陛下身邊這麼久,做事事無巨細,況且陛下禦下並不苛刻,所以他先前並未覺得今日的事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如今聽蘇列這樣說——
他壓低嗓音:“幹爹,有這麼嚴重嗎?”
不過是個女子罷了,皇上連名分都未賜下,再者說,就算是有了名分也不過就是那樣罷了,你瞧,平日裡那些嬪妃哪個見到蘇列不都忌憚三分,不敢輕易得罪了他?
蘇列一眼就看出順德在想些什麼。
順德是跟在他身後的人,蘇列到底還是提點了一番:“後宮嬪妃為何不敢得罪我?難道是我蘇列真有如此大的臉面?”
“我蘇列不過是一介閹人,一個奴才而已,娘娘們怎麼說都是這宮內的半個主子,她們哪裡需要看我眼色。”
他看順德還是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便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順德的腦袋:“你啊,真是個榆木腦袋,還不明白嗎?這只是因為陛下壓根未曾將那些人放在心上罷了!”
因著陛下不在意,甚至在陛下心裡,這些人壓根排不上半點名號,所以她們才忙著巴結他,只求能讓他在陛下眼前多提起她們。
順德一愣,那幹爹的意思是,如今這明德殿裡的長寧姑娘和陛下內廷之人不一樣?
蘇列卻沒有再多說,點到即止,有些話說的太明白,反而會過猶不及。
他抬腳,踢了踢順德:“還不快去瞧瞧徐太醫到哪了??”
徐之彰緊趕慢趕地趕到明德殿時,內殿的氣壓已經低的不能再低了。
徐之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上前行禮:“微臣徐之彰,請——”陛下安。
話還未說完,就被祁淮打斷了。
“別講究那些虛禮,快過來瞧瞧。”
身旁的宮女在長寧手腕上搭上一條薄薄的絲帕,徐之彰這才開始把脈。
徐之彰眉頭皺起,滿臉溝壑。
祁淮問:“到底怎麼了?”
渝妃不是說了長寧只是吹了會兒冷風,並未在康寧宮受罪嗎?難道是太後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用私刑了?
祁淮面色越來越難看,徐之彰這才開口:“回陛下,這姑娘的脈搏著實有些奇怪。”
徐之彰讓宮女翻過長寧的手掌,他仔細端詳了長寧手心的紋路,“……這——”
這確實與他在脈象上探知的所差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