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列稟告完,也不敢多說些什麼。
畢竟說到底是他疏忽了,不管是侍郎府的事,還是康寧宮的事情,他都該第一時間稟告陛下。
只是他起初以為陛下對長寧姑娘也不過是一時新鮮而已,便沒有如此面面俱到,可如今瞧來——
恐怕以後長寧姑娘的事,事無巨細,他都得親自盯著。
“蘇列。”
祁淮說:“她何時與盛月曦如此熟悉了?”
她才來京都幾日?便為了替盛月曦討公道,大鬧侍郎府?
祁淮覺得有些蹊蹺,長寧並不是驕縱之人,若非被她實實在在的放在心上,她是不會為了旁人如此拼命的。
蘇列一頓,回道:“恐怕兩人是在玄雲寺認識的。”
蘇列便將當初的事一五一十的說與祁淮聽。
祁淮倒是不知當初長寧摔了腿竟是為了救盛月曦。
蘇列說:“可能這便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吧。侍郎夫人與長寧姑娘當初不過只在寺中見了一面,便如此投緣。若非是長寧姑娘替侍郎夫人檔了一災,現在是怎樣的情形還未可知。”
祁淮往內殿瞧了一眼,才認識的第一天,她就肯捨命救人?
他可以肯定,她並不是這樣的人。
究竟哪裡被他給漏掉了?
“說起來,這些年侍郎夫人深居簡出,只和從前的嘉陽長公主感情要好,倒是沒想到,和長寧姑娘也有這般緣分。”
倏地,祁淮腦中閃過什麼。
他猛地跨步走進內殿,宮女正將最後一口藥喂到長寧嘴裡。
“退下。”
宮女伏身告退,蘇列站在門口,不知道為何陛下忽然這樣急切,就像是生怕錯過什麼珍寶一般。
內室安靜極了,外頭天快亮了,隱隱約約的暗光透過窗柩透到塌前,皇帝站在塌前,瞧著眼前沉睡的女子,緩慢伸手向她耳後探去。
輕薄的面紗被人揚到空中,微風拂過,面紗在空中悄悄翻轉數次,緩緩垂落至地。
浮入眼前的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抗拒不了的絕色容顏。
但皇帝眼眸裡的光卻淡了些。
是他想錯了?
那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