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與盛月曦關系自當是好。想到前些天晚上的事,祁淮身上冷意更甚。
蘇列擦了擦額上的汗,越發覺得如今的差事是不好當了。
這時,一個太監上前,稟告道:“陛下,太後娘娘請您朝會後去康寧宮用早膳。”
蘇列暗自瞧了眼祁淮,暗道這太監來的時機恐怕不湊巧。
果然,帝王的聲音從上位傳來。
“今日政務繁忙,讓太後不必等朕,省的餓壞了身子。”
言下之意,便是不會去了。
太監退下之後,蘇列跟在皇帝身後,壓低嗓音:“陛下,昨日有幾位老臣去康寧宮請安,聽聞一直到晌午才出宮。”
太後的心思如今是越發不遮掩了,現如今在陛下眼皮子底下也敢召見大臣,竟絲毫不顧忌陛下和這天下人的看法了。
陛下也是太後親子,怎就如此厚此薄彼?
就連他都難免心寒,何況是陛下呢?
祁淮卻眸色平靜,只淡聲說:“隨他們去。”
蘇列在心裡嘆了口氣,不過,梁王殿下倒是絲毫僭越之心都沒有,對陛下這個叔父更是敬重有加。
“梁王殿下昨日送了好些東西進宮,其中有不少珍稀藥材,怕是費了不少心思。”
只要梁王沒有這個心思,就算太後心裡頭想法再多,也是無計可施。
乾清門。
禮部尚書道:“陛下,如今各國來使眼看著就要進京,這一應接見事宜,禮部已草擬出了章程,還望陛下定奪。”
祁淮接過蘇列遞過來的奏摺,翻開瞧著。
“陛下,聽聞此次齊國是霍離太子親自前來,不知陛下矚意何人接待?”
若是普通來使,那鴻臚寺便可接待,但這次齊國來的人是霍離太子,那他們鴻臚寺便有些不夠看了。
按理說別國來的是太子,那他們大慶也理應由太子殿下出面。
只是——
陛下如今連子嗣都沒有,更何談太子殿下?
想到前些日子的傳聞,朝堂之上一下子寂靜下來。陛下的身子一直是他們的心病,這次恰好是個契機,滿朝文武各懷心思,都豎著耳朵想聽一聽陛下心裡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祁淮如何不知他們的想法?
他淡笑著問了一句:“各位愛卿有何看法?”
滿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不知陛下究竟是什麼意思,半晌竟沒一人敢出聲。
忽然,寧遠侯關季道:“啟稟陛下,老臣舉薦梁王殿下接見此次各國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