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宏沉默不再說話。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祁淮胸口的刀刃已經被拔出來,沒有生命危險,秦宏見過祁淮之後,整軍回大慶,只留了下祁淮身邊的暗衛和一支精兵保護他的安全。
離開前,聞珂給了秦宏一盒藥:“秦將軍,幫我交給月曦,之後總會有機會用到的。”
秦宏認真地對聞珂說:“我替月曦謝謝您。”
大涼的藥,外頭千金難求,況且聞珂送的,不會是普通的藥。
沒過多久,聞韶回城,齊國大部分士兵都已歸順,但他每天要處理的事情有很多,每天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聞珂便分了些過來,減輕他的負擔。
這天,聞珂在上書房處理奏章,聞韶批過一本,問她:“皇姐,祁淮還要在我們這兒住多久?”
聞珂動作一頓,又接著翻開一本新的摺子:“大夫說傷口還沒長好,暫時不能坐馬車。”更別談騎馬了。
聞韶嘀咕:“……我就是看不慣他老是纏著你。”
話音剛落,山泉進來稟告:“王上、殿下,大慶陛下來了,說接殿下回宮。”
聞韶、聞珂:“……”
聞珂恨得牙癢癢:“孤的大涼是沒人了嗎?需要他每天過來接送皇姐上下值?”
聞珂處理完最後幾本摺子,“這些處理完了,你看過沒問題可以宣發。我先回去了,明日再來。”
看著聞珂離去的背影,聞韶神色陰晴不定。
他讓人把聞珂處理完的摺子直接拿出去宣發——皇姐批過的摺子不用再看,他對聞珂比對自己還要信任。
上書房外,男人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衫站在桃花樹下,背對著她,腳邊是散落一地的桃花花瓣。
聞珂頓了頓,往他的方向走去,站定:“你不用每天來接我。”
祁淮回頭,笑了一下,“大夫讓我多走走,我現在養傷也沒什麼事,順便來接你。”
聞珂嗯了一聲,和他一塊往自己的寢殿走去,山泉和蘇列沒走近,遠遠地跟著。
兩人一路無話,自從他傷漸漸好了一些,她就不怎麼去他的寢宮看他了。他問過幾次,山泉都說殿下公務繁忙。
祁淮知道,那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大的原因是她在躲著他。
空氣凝滯了片刻,兩人忽然一起開口:“傷怎麼樣了?”
聞珂一頓,側頭看他。
祁淮看向她的眼睛:“我知道你給我用的凝華不是之前剩下的——長寧,我在你身上聞到血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