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越樂立馬又哽咽地哭出了聲音,非常狼狽。
刑遊聽到他哭泣,顯得非常慌亂,開口甚至結巴了一下,又講:“對不起,我剛剛不應該那樣講。傷害到你了,對不起,越樂。對不起。”
刑遊連說三個對不起,喻越樂卻哭得更大聲了。
刑遊被他的哭聲影響,心髒也揪起來,將自己這頭靜了音,起身去讓助理查詢最近一趟飛英國的航班是什麼時候。
對方很快就給出他答複,講一個半小時後就有一班,頭等艙還有位置,從這裡趕過去也夠時間。
但是。助理輕輕地垂下眼眸,提醒他:“刑老昨晚才入院,還得住院觀察兩天。”
刑遊的舌尖頂著上顎轉了一圈,最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擺擺手,讓助理退下,自己重新開了聲音,靜靜地聽喻越樂在那頭哭。
兩分鐘後他終於耐心地等到喻越樂將情緒平複,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喻越樂率先開了口:“沒有關系。只是我最近真的有點累,剛剛一下子情緒就崩潰了,不全是你的原因。”
“可是以後不要那樣說我了好嗎。”喻越樂說,“是把你當成了很好的朋友,所以快樂很容易。不是對誰都那樣的。”
“好的。”刑遊很迅速地回答,“你現在好點了嗎,抱歉,剛剛講話真的太傷害到你。”
刑遊生平第一次意識到口不擇言的威力,後悔到恨不得要對喻越樂說出一百遍對不起,想起來小時候聽的寓言故事,將釘子釘到木樁上再拔出來也還是會有一個痕洞。
他感到難過。喻越樂在那頭哭,他隔著螢幕也有些窒息,覺得自己是十惡不赦。
喻越樂似乎很容易原諒別人。
他對刑遊講:“我好很多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要去上課了。”
刑遊便立馬說:“那你下課給我發資訊。”
喻越樂吸了吸鼻涕,聲音悶悶地:“給你發什麼?”
“發什麼都行。”刑遊講,“說今天中午要吃什麼,或者今天天氣怎麼樣,還有上課學了什麼。”
聽起來非常無聊至極,喻越樂不禁要反抗:“我又不是小學生。”
刑遊笑了笑,說:“我是。我是小學生,給我發吧。”
喻越樂只能答應他:“好吧。”
喻越樂真的要掛電話了,刑遊又喊住他,問:“我們還是好朋友嗎?”
喻越樂想了想,還是決定放他一馬:“是的。”
“好。”刑遊對他說,“謝謝你。”
喻越樂抿了抿唇,真的又將電話結束通話,沒有理會刑遊的謝主隆恩。
他其實真的沒有很怪罪刑遊,刑遊已經專程打電話告誡自己不要犯傻,他卻還是要跑去買一個並不那麼重要的可露麗,本來就是一廂情願的事情。
刑遊生氣,是覺得喻越樂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還認為喻越樂這樣長途跋涉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