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點點頭,實則,若不是涉及原則的大事,她是不願讓婆母知道的,否則尋常人家的婆母,都會責怪兒媳。
縱然兒媳會陪著婆母度過後宅很長時間,但是,兒媳是別人家的女兒,兒子才是婆母的親骨肉,兒媳該擺正自己的位置。
她剛要再說什麼,錢夫人一拍手,笑道:“那就好,哎呀,大郎脾氣著實大了點。”
窈窈替李繕道:“其實,還好……”
錢夫人:“哪裡還好了?我有時候都怵他,他爹現在都拿他沒辦法了!你平時該跟他生氣就生氣,別慣著他!”
窈窈:“……”
錢夫人看她待著,想了想,又說:“你放心,李家郎擅長打兒子,但沒有打媳婦的壞品,你夫君什麼樣兒我也是清楚的,你跟他再怎麼慪氣,他也不會打你的。”
這話,倒是推心置腹了,窈窈笑了笑,她站起來款款福身,道:“謝母親提點。”
錢夫人:“多大個事!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她摸著二黃的腦袋,說到:“郭夫人那個侄女兒趙華陰你還記得不?她要出嫁了,就下個月十三。”
上回見面的時候,趙華陰還沒定下人家,這個月都過半了,卻是下個月就出嫁,不及一個月。
窈窈驚訝:“竟這麼匆促?”
錢夫人是個藏不住情緒的,支支吾吾:“聽說以前你公爹咳咳,是有想把她挑做兒媳的,這麼幾年她心飄了,一直沒能看上別的男子,你夫君訓了趙郡守和郭夫人,說是耽誤了人家,郭夫人前頭還捎了禮跟我道歉。”
具體什麼情況,錢夫人是不知的,只是,李繕從來不是多管閑事的人,竟因此訓了郡守,真是耐人尋味。
說完這些,錢夫人又後悔了,瞧她多嘴什麼,窈窈才和李繕吵過,她現在又說這些,不是添堵麼?回頭來,可能又要吵架!
她趕緊尷尬地笑了笑:“當然,那都是兩三年前的老黃歷了,要不是你公爹跟我說,我都不清楚呢,畢竟我那時候也在洛陽,要我說,我才不會選趙華陰那個!”
她打諒著窈窈的面色,卻看窈窈笑了笑,眉眼彎彎格外好看,道:“是呀,總歸是過去了。”
錢夫人心中嘩了一聲,不愧是世家女,聽說了丈夫從前的爛姻緣,還能從容應對,如此心寬。
要換做她,得知李望有這些個過去,甭管是不是李望自己想的,她定然醋壇子都打翻了,撓花他的臉!
窈窈這般,錢夫人也沒多想,不糾結了,又說:“剛剛說她是為了什麼事來著……哦,我們是不是該隨個禮?”
趙家嫁女,郭夫人又常與李府往來,確實得做點表示。
但錢夫人不曉得這個度,她從前在洛陽過得是兩個極端,前五年她給別人送禮,鬧了好幾回笑話,不是太重,就是太輕。
後來幾個月,李家躋身世家一列,別人使勁送禮,她收得手軟,卻不知道正常該如何送禮。
窈窈說:“小輩,且非親戚,關系也不夠親厚的,一般而言,不用太大禮。”
錢夫人惜財,說:“我也不想送那麼多,我又不喜歡她,白瞎。那就送一隻手釧?”
窈窈:“成雙成對,更為妥當,那就是一對手釧,可以是玉質。再加一對耳環,庫裡有一對仙桃式銀耳環,成色好,寓意也好。”
錢夫人學到了,默默唸了幾回,道:“我明白了,手釧也得送仙桃、蝠紋、纏枝葡萄這一些的樣式?”
窈窈點點頭:“對,母親是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