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只要成禹善上山,天就會變陰,無一例外。最初,他以為是巧合,還跟成準國談起這事,鞠然在旁聽著,一隻手環在成準國脖子上,陰陽怪氣問成準國,“哎呀,她是不是生氣你不去看她?”
成準國冷笑一聲,不作答複。
自那之後,成禹善再也沒向兩人提過有關姜佑然的話題。
五年前,楊天則跟著成禹善去了 市,飛機落地時晴空萬裡,一進墓園,天立刻陰了。楊天則回來之後找了風水大師,大師去留了一段時間,回來說:“夫人有遺憾。”
成禹善認為姜佑然遺憾太多,不知道具體指哪一個。
於是,他加倍努力,學業和事業達到拼命的地步,成為總經理,開疆擴土,經營全球版圖。
姜佑然似乎並不滿意。
直到許玟庭出現。
成禹善低聲道:“我和她一起去的。”
楊天則哦了一聲,露出過來人的表情,“就是那個,把我們冉欣氣哭的姑娘?”
成禹善沒憋住笑,“是她。”
“那姑娘可不簡單啊,什麼時候帶來,讓我也見見。”
“她對我,沒有那種意思。”
“你是說,那姑娘不喜歡你?”
成禹善知道,許玟庭心裡是喜歡自己的,但僅僅停留在心意,不會化成行動。
牽手不可能,擁抱不可能,親吻,更不可能。
他裝醉,他示弱,他把心剖開給她看,換來的卻是無聲無息地逃避。
成禹善無奈又疲憊,“可能吧。”
“不可能!我們冉欣眼光那麼高都覺得你不錯。”楊天則抬起柺杖輕碰了碰成禹善的腿,“這腿,這身板,這臉蛋,這實力,我要是年輕二十歲,我都得下手!”
“您說笑了。”
“但是,你的地位擺在這兒,人姑娘有所忌憚,也是合情合理。”
成禹善不太懂。
“喜歡也分好幾種,人家怎麼知道你是見色起意的喜歡,還是非她不可的喜歡?你得跟人姑娘表示清楚,主動一點!該說的話就好好說,該做的也別落下,別跟冉欣他爸一樣,木頭疙瘩一個!”
小擺渡車開過來,眾人上車,行過一段磚石路,在主樓附近停下。
人聲嘈雜,成禹善不愛交際,淺嘗輒止後獨自來到露臺,眺望草坪和遠山。
草地綠的發亮,鐘易酩和楊冉欣的狗在玩飛盤。
“發什麼呆?”
楊冉欣推開門,有音樂從室內流出,清涼的調子在成禹善耳畔短暫停留之後,伴隨楊冉欣關門的動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