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扔了一個保齡球包在桌上，發出沉重的悶響。
“點點。”
許玟庭拉開拉鏈，多了個心眼兒，“現金？”
“不想要還我！”
“要！”
一沓是一萬，許玟庭拿在手裡掂了掂，又一沓一沓放回包裡。
“你先說，為什麼不轉賬？”
阿川嘆氣，“公司正好有現金，早辦完早了事兒。順便，這合同你簽個字，你之前寫的 deo，會用在新專輯裡。”
“誰的專輯？”
“還能誰的？”
“思思？”
“她沒跟你說？”
“沒有。”許玟庭警惕地放下筆，“那些錢怎麼結？”
阿川指著保齡球包，“都合裡邊了。版權買斷，你以後就不用過來了。”
“不能吧？”
“我說許玟庭，以前咋沒看出來你這麼貪呢？”
“你可真會說話。”
許玟庭耐心用完，拍桌而起，把沒簽字的合同一股腦兒塞進包，拉上拉鏈走人了。
地鐵晚高峰還沒過去，夾在人群之間，許玟庭像罐頭裡的沙丁魚。
她想到成禹善的車，她不知道是什麼牌子，多少錢，但知道很舒服。
廣播報站，打斷回憶，許玟庭虛嘆一口氣，往車輛裡面靠了靠，給下車的讓出路來。
口袋裡，手機震了一下。
這一站很多人上車，許玟庭被擠到車廂中間。頭頂的扶手沒有空餘，直杆又夠不到，她勉強把雙腳分開一段距離，穩住重心，伸進口袋摸出手機。
開啟微信，下方有個小紅點，許玟庭點進去。<101nove. 的頭像是風景照，湖水如鏡，草坪遠遠延伸，綠得發亮。沒有個人簡介，性別為男，看著像個假號。
來 neibor 之後，許玟庭只加了阿蘭、西西和姜姜的微信，男同事一個沒加。
阿蘭昨天提過，達姆的真名是車某某，那這個 c，估計就他了。
許玟庭點了接受，順手去看他朋友圈，最近一條發在三年前的夏天，是一張風景圖，許玟庭皺了皺眉，點開使用者 c 的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