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說服她。“顧令儀握緊她的手,“還有你爸爸。我爸爸,都可以幫忙。”
常昱靖的笑容漸漸擴大,突然咳嗽起來。顧令儀連忙拍她的背,感覺到掌下凸起的脊椎骨。
咳嗽停止後,常昱靖的嘴角殘留著一絲血跡,她迅速用紙巾擦掉,但顧令儀已經看見了。
“沒事,”常昱靖搶先說,“只是喉嚨有點幹。”
顧令儀強忍淚水,點點頭。
她翻開心願清單的下一頁,發現是一首詩:
《如果有一天》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醒來,
請不要為我哭泣。
因為我會變成風,
輕撫你的發梢。
變成雨,
親吻你的臉頰。
變成星光,
在每個夜晚,
守護你的夢境。
顧令儀讀完,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
常昱靖輕輕擦去她的眼淚:“別哭,這只是詩。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那天晚上,顧令儀回到家,發現父親正在書房整理檔案。
“爸,”她直接問道,“常昱靖的病...到底有多嚴重?”
顧海放下手中的檔案,示意她坐下:“張主任說,可能只剩幾個月時間了。”
幾個月。
這個詞像一把鈍刀,慢慢刺入顧令儀的心髒。
她想起常昱靖蒼白的手指,凹陷的臉頰,還有那個帶著血跡的微笑.…..
“有什麼辦法嗎?”她聲音發抖,“任何辦法都行。”
顧海的表情變得複雜:“常規治療已經很難見,就骨髓移植都……常家正在聯系國外的實驗性治療方案,但.…..”
他沒有說完,只是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