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放學後,顧令儀直奔常家,卻看見一輛救護車停在門口。
她的心瞬間沉到谷底。
常母站在門口,臉色慘白。
看到顧令儀,她的表情變得扭曲:“又是你!自從你來了,常昱靖的病情就惡化了!你克她!”
顧令儀如遭雷擊,僵在原地。
醫護人員推著擔架出來,上面躺著昏迷的常昱靖,臉色灰白,嘴角還有未擦淨的血跡。
“阿姨,我.…..”
“滾開!”常母推開她,跟著救護車上了車。
顧令儀站在原地,雙腿發軟。
王姨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別往心裡去,夫人太著急了。小姐早上突然吐血昏迷,醫生說是胃出血。”
“是因為我嗎?”顧令儀聲音發抖,“是不是我不該回來,不該讓她情緒激動.…..”
王姨搖搖頭:“病就是病,哪有那麼多原因。小姐這半年經常這樣,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可我如果不認識常昱靖,是不是她會好好的。
市中心醫院的走廊長得沒有盡頭。
顧令儀和父親趕到時,常母正在和醫生交談。看到他們,常母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顧海,帶你女兒離開。”她聲音冰冷,“常昱靖需要靜養。”
顧海沒有理睬,只是上前一步:“張主任怎麼說?”
常母的嘴唇顫抖著:“內髒多處出血,凝血功能幾乎喪失.…..”她突然崩潰地蹲下,捂住臉,“醫生說...可能只有三個月了.…..”
顧令儀的世界在那一刻靜止了。
三個月?這不可能。
常昱靖昨天還在和她討論極光,還在寫詩,還在笑.…..
“宋慈英,”顧海說,“我認識瑞士一家研究所,專攻血液病基因療法。如果你同意,我可以聯系他們。”
宋慈英,也就是常母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隨即又暗淡下來:“沒用的...我們試過所有方法.…..”
“再試一次。”顧海堅定地說,“為了昱靖。”
接下來的兩周,常昱靖一直在醫院接受治療。
顧令儀每天放學後都來,但常母只允許她隔著玻璃窗看望。
直到第三週,常昱靖的情況暫時穩定,顧令儀才被允許進入病房。
病房裡的常昱靖比上次見面更瘦了,手腕上插著各種管子,但看到顧令儀,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