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道什麼?”
問完對方又不說話了。
“嗯?”
謐靜的樓道,兩人相望而立,偶爾有風吹過耳畔,額前的碎發擋住了視線。
言則避開寧棲的目光,看向中心廣場揚起的國旗,但其實他的眼眸裡是空洞,渙散的。
時間彷彿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寧棲以為對方是故意專門拖延時間不讓他離開的時候,言則開口了。
“尾巴,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啊,這個……那什麼。”
寧棲一拍腦袋,他當時光顧著安慰言則,不讓他自殘,怎麼一溜煙全說出去了。
本來還想循序漸進,現在狼人都自爆了,應該怎麼說才能隱藏他其實一直都知道言則有尾巴這件事。
寧棲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完美的理由。
“額,你還記不記得上週六早上我去給你送早餐那次,其實前一天晚上我就去過你家了……”而且還在你家睡了一晚。
最後一句寧棲沒敢說,他怕言則把他當變態,畢竟沒有人家裡鑰匙,翻陽臺就算了,要是被言則知道自己還睡了一覺,想想都尷尬。
果然,聽完他的話,言則常年沒有任何表情的的臉上又露出了疑惑。
寧棲神色自若地解釋道:“那天下午放學,我本來想去找你給我講幾道題,結果敲門你沒開,就聽見你家有刀具掉地上的聲音,我當時怕你家進賊,然後翻陽臺過去的,結果就看見……”
說著抬眸偷偷瞄了一眼當事人,結果就看到言則臉色越來越難看。
連忙解釋:“你別誤會,我也不是故意的,看你傷挺重的,簡單幫你止了下血我就回家了。”
寧棲覺得他應該天生就會撒謊,不然說謊話怎麼能臉不紅心不跳,雖然真假參半,但能抵消言則對他的嫌隙就行,這就叫善意的謊言吧。
但言則的臉色愈發黑沉,寧棲逐漸有些心虛。
弱弱道:“你不會生氣了吧?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發誓覺得不會告訴任何人。”
言則沒有回答他的話,抿了抿有些幹裂毫無血色的嘴唇。
“你不怕嗎?”
寧棲怔愣了一下,隨即茫然地搖搖頭:“不啊,有什麼可怕的。”
言則垂在兩側的手臂微微收緊,忽而又洩氣般松開,有些自暴自棄,他把自己隱藏最深的秘密硬生生刨開血淋淋地展現給對方。
“那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東西,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怪物,正常人怎麼會長這個東西,他們說的沒錯,我的父母就是被我這個災星剋死的,所以,遠離我才是你應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