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已然過去太久了。
這陰陽刃取鬼胎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黎未寒散了鬼胎便會出來為陣法添靈,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
“驚塵,要不要進去看看。”百花休問了一句。
“不必。”
若真是出現了意外,從外頭強行破壞這第二道結界,只會把禍患放出來。
黎未寒若當真應對不暇,應該會從內裡先破了結界才對。如此風平浪靜,只能說明還沒有到該破結界的時候。
“我把一層結界破了,你記得看著點屋門。”
“好。”
時驚塵見百花休應下,抬手向小院的結界注了一道靈力。
院門應聲開啟,大門之後露出了三個身形。
時驚塵沒有過多猶豫,直接上前,停在了站在水靈淵和楚然中間的駙馬眼前。
“大公主的胎,是從何時診出來的,又是何時開始有異像的?”時驚塵的聲音很沉,若是仔細聽來,便能聽出其中的不安與焦灼。
黎未寒是個敢為天下先的人,很多時候這種“先”都不是自願的。
人都是走投無路時,才會另闢蹊徑。像是千機引這樣具有邪性,易侵蝕心智的東西,必然不是黎未寒自願修行的。
他不希望黎未寒總是這樣不得已。
既然已經決定了這路要兩個人走,他便不允許這種情況再重現。
“一……一個多月前吧。”雲廊的聲音有些發抖。
時驚塵見他某眸中多有不堅定之意,手中直接現出了踏雪劍,就那麼架在了雲廊的脖頸上。
時驚塵死死盯著雲廊,鄭聲對他道:“我不是仙尊,也沒有父母,若是殺了你,也不怕禍患及至親。今日你若是說實情,尚能收拾這爛攤子。若是再有半句謊話,這劍輕輕一劃,你的向上人頭可就落地了。”
“你……修仙者不可隨意殺活人,會造雷劈的!”
“我不怕雷劈,也無飛升之意。這天雷有眼,便是劈也是先劈在心虛之人的頭上,你說是不說?”
時驚塵的手的手勁兒重了些,踏雪的劍刃嵌在了皮.肉裡,有血染紅了原本光潔的劍身。
楚然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時驚塵,即便是在那鹿林秘境時驚塵也沒有如此狠心過。
一直到有獻血流淌在衣襟上,雲廊才開了口:“我說,我說……”
似是被時驚塵那決絕的眼眸嚇到了,雲廊的腿有些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