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四個月前,公主身上先出現了一些異徵,請了太醫過來,說像是喜脈。後來又找了靈山道的人來看,他們說像是鬼胎,陛下不信讓再招認,陸陸續續這麼找著,拖到如今才找到了你們……”
雲廊一個沒堅持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男兒膝下有黃金,但在生死麵前,黃金是遠不及性命的。
有的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有的人處處欺瞞就為了一己私慾,甚至不惜搭上別人的性命。
“這就是你說的一個月前嗎?”
時驚塵正要下手,楚然忽然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師弟,這人好歹是皇族中人。”
“什麼皇族,不過是騎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鬼魅罷了。”
時驚塵雖如此說,卻還是冷靜了幾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去幫黎未寒。
他低頭看了雲廊一眼,只道:“今日若是我師尊平安無恙,你便可以留下一命,若是不能,我震碎了你的魂魄,獻祭那鬼胎。”
修仙之人向來把渡人放在口中,時驚塵從來不會。
驅光之人永遠會奔赴光明,但自願墜入泥淖的人,即便賠上己身也拉不回來。
時驚塵不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惡人就是惡人,放下屠刀,也改不了他曾經是惡人的事實,憑什麼立地成佛。
雲廊不僅是惡人,更是自以為是的蠢人。
黎未寒從不是個知難而退的人,此事若是雲廊和盤托出,給他些時日,必然能想出解決的辦法。
如此欺瞞,豈不是會讓他方寸大亂。
時驚塵一想到黎未寒為了大公主的事四處奔走,甚至設下了兩層結界保守秘密,心下心下便痛的厲害,恨不能讓雲廊就地下了無間地獄。
人心隔肚皮,到底不能輕易信任。
“我只是,想保住公主,你們是修道之人,跟我們不一樣,不會死的,我只是……”
“你只是什麼,你只是要害死他了。”
害死大公主,害死黎未寒。
時驚塵眼睛紅的厲害,可還是壓制住了心火,轉身去了小院。
“破結界。”時驚塵回到百花休身邊時提醒了一句。
“現在?你不是說……”
“情況有變,要立刻破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