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戲臺 她得把這位爺穩住
這句待定好過直言拒絕, 白覃知道事情說不定有轉機,她不想逼問周韞到底經歷了什麼,死裡逃生的話題無疑是揭對方傷疤, 暫時還是不要了。
村子裡的夜晚遠離城市喧囂,說話聲一停,鴉雀無聲,總覺得不說點什麼怪怪的。
白覃又不是安靜性子, 靠著藤椅聊起八卦話題:“自打你出事後,晟弘和嘉聯的簽約一拖再拖,聞澍這人是不是怕見了我觸景生情?”
周韞靠著桌子對她的疑問輕笑一聲:“聞澍要處理的事都是大事, 以嘉聯的規模合同還遞不到他那兒去,估計是負責的人沒放在心上,你禮送少了。”
“送禮?”白覃眉頭一皺,“照這麼說,負責和嘉聯簽約的人是故意的?就等我隔三岔五送禮, 直到合同簽訂完成?他們不知道聞澍曾經親自處理豪利和嘉聯的事嗎?”
“任何公司都有老油條, 他們熟知公司內部流程,即便清楚聞澍曾親自處理豪利的事,但不代表他們會因此對嘉聯予以重視,除非聞澍親自下達命令。”
周韞一解釋,解了白覃長久以來的疑惑。一激動不小心把杯子水灑了,抽幾張紙巾邊擦邊罵:“真是一群看碟下菜的貨色!”
周韞曾在融城經歷過此類事情, 深知公司老油條猶如蛀蟲, 俗稱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而這類人通常又是在老闆面前偽裝極好的那一類,想抓到他們小辮子很難。
聞澍身居高位,不可能每天盯著手底下員工做事, 何況晟弘這麼大的公司,有蛀蟲實屬正常。
白覃罵幾句後幹脆躺在藤椅上不願動:“小韞,如果生活在這裡很快樂的話,就不要回去了,我不希望你不開心。”
周韞看她越說越困,走過去拽住她手臂把人強行拉起來送到床邊:“睡吧,我正好需要處理工作上的事。”
“……嗯。”
宿沅到溪商再到霧山,路途遙遠,人精力有限,白覃犯困的模樣既可憐又好笑,閉著眼睛還在說話,前言不搭後語。
周韞開了辦公桌上的燈,屋裡霎時暗了不少。她經常工作到天明,偶爾是情緒起伏難以入眠,幻想著如果父母還在,她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呢?
夜深人靜,只有她的思緒翻翻滾滾,沒有可以傾訴衷腸的人,只有算計。
這一夜,周韞忙好霧山茶工作事項,趴在桌上小睡了兩個小時,手機鬧鈴便響了。她約了聞澍見面,得起來收拾好過去。
約見面的地方是霧山茶製作室,有關茶葉製作過程,以及霧山茶能達上出口標準的原因都可以在這裡清楚看見。
聞澍看她今天化了淡淡的妝容,挺顯氣色,但瞳眸中的紅血絲卻無法隱藏。
“既然你口中的霧山茶這麼好,正好品品。”聞澍直接提要求,“有坐的地方嗎?早餐沒吃,人沒勁。”
周韞承諾今天一天由她領著他在霧山轉轉,餐食方面的問題自然也要負責,“我帶你過去。”
用餐的地方還在昨天聚品庭,這會兒沒什麼人過來,後廚負責早餐的人一般是七點供應。
周韞親自下廚為他下了碗湯面:“您湊合吃點,等中午再請你吃好的。”
聞澍睨了眼她手中那碗清湯寡水面,唯一葷腥竟然是荷包蛋。他靠著椅背散漫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落枕了,渾身都沒勁。”
話落,嘗試抬手又無力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