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穿著長長的風衣,帶著帽子和口罩,但是舒曼還一眼認了出來。
她的眼睛有些酸澀,還有些模糊不清,可是她卻完全顧不得,直接提步,朝著那個身影飛奔了過去。
而那個身影察覺到舒曼已經看見了他,霎時間轉過身,朝著身後一條窄窄的小衚衕走了進去。
舒曼不管不顧,發瘋了一般的追了上去,她的心跳猶如擂鼓,噗通噗通,彷彿下一秒就能從喉嚨裡蹦出來一般。
她很快就追進了小衚衕,可是衚衕裡面黑漆漆的,根本一個人影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
舒曼四下環顧,希望能找到,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
離開了麼?
舒曼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有精力去思考,只是等到她意識到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已經模糊的不成樣子。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覺得有一個名字,在自己心裡蠢蠢欲動,宛若被困住的野獸,橫衝直撞,只為找到一個出口。
然而,就在這時,黑暗之中伸出了一隻手臂,猝不及防的抓住她右側的手腕。
舒曼一個激靈,還不等轉過頭,身子就被一股大力,拉扯了過去,緊接著,她撞進一個熟悉而又堅硬的懷抱之中。
擎在眼眶裡的那些液體,一下子就流淌了出來。
她不敢激動,甚至不敢開口,只怕這一切,只是一個夢。
那個懷抱如此的熟悉,淡淡的菸草和馬尾草交織的味道,沁入鼻尖,像是有安定人心的功效。
舒曼死死的靠在那和懷裡,任由那雙手臂和胸膛,將自己的所有都禁錮住。
有尖削的下顎,抵在自己的肩窩,帶著灼熱而又粗重的氣浪,噴灑在頸邊,舒曼聽見有低沉的猶如大提琴一般的聲音,在耳畔緩緩響起:
“舒曼!”
兩個字,熟悉的語氣和腔調,那樣輕而易舉的就穿透了舒曼的耳膜,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牢牢的攫住了她的心臟,控制著她心臟的每一下跳動。
舒曼不言語,只是把頭死死的靠在江焱的胸膛裡,拼命的點著頭。
江焱說不出自己此時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他從未覺得自己掌握的語言和詞彙、如此的匱乏,如今舒曼就在他的面前,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他們只能無聲的擁抱著,彼此緊緊的擁抱著,恨不能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才肯罷休。
天空,依舊黑暗神秘,星星點點的亮光,在墨藍色的背景下,閃耀著隱隱的光芒。
……
這三天,對她和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