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為罵得狠戾,覺著出了口惡氣,正要接著罵下去,便瞧見明謹兒指了指幾匹配好的顏色。
“每匹給我來一尺。”明謹兒說著,又頓了頓,“打絡子的絲線也拿來我瞧瞧,挑一些。”
家中的縫衣線也不夠了,她還得也挑上一些去。
徐氏瞧著明謹兒嘴皮上下一碰,便花出去了幾百文錢。
她急得瞪大眼睛,張著嘴巴想說話,卻一口氣喘不上來,眼前都冒了金星,只得趕忙撫了撫心口。
待著一口氣喘勻了,夥計都開始給明謹兒裁布了。
不成。
這沈家怎地能趕到她家前頭去!
不成不成……
徐氏既是眼紅,又是妒忌,她心中想了許多惡毒法子,甚至想往沈家的豆腐里加些毒物。
可轉念一想,接觸得到豆腐的,不都是沈家人?
她咬緊了牙關,踉踉蹌蹌便往外走去。
不能讓沈家如此囂張下去,她要回去找公爹!
要將今日瞧見的一切,都與公爹說!
絲線亦是稱著重量賣的,明謹兒仔細挑了些打絡子好瞧的,便歇了手。
至於布料,男子的她買了青色與灰色,還有深棕色與淺綠色。女子的則是藕粉色與桃粉色,還有一尺鵝黃色,念著有些姑娘不喜太豔麗的,還扯了淺藍色。
總共八尺布料,深的花了九十文,淺的花了一百七十五文。
這便去了二百六十五文。
明謹兒挑的絲線,夥計拿著秤來稱了稱,總共是三錢多些。
“我今日也與你買了不少,你看那零頭能不能抹了?”她面帶笑意,語氣聽著讓人舒坦。
也就零了個幾文錢,夥計盤算著她許是還會來,便點了點頭。
“這些絲線便算三錢重,一錢十文,收你三十文。”夥計摸出個布包來,將絲線都理好了,規規整整包了起來。
明謹兒拿出她那個瞧著灰撲撲的荷包來,數出了二百九十五文錢,遞了過去。
夥計眉開眼笑,沈沉奚將東西都給揣進了揹簍中,他臉上神色沉了沉。